對上尉而言,到目前位置,一切還算順利(如果不算其餘4輛無法組裝的話)。
上尉看著各項設備漸漸在調試中進入許可狀態,除了燃氣發動機無法全功率運作,顯然是這裏濕熱的氣候造成的。動力組正在研究動力分配方案。
猛獁使用全電推進,並不依靠傳統主動輪帶動,實際上它的所有9對巨型負重輪都有動力,而且可以輕鬆形成差速,轉彎半徑並不太大。
這輛坦克行駛起來噪音很輕,提速比大部分人以為的要快,最高公路速度接近30英裏。其武器係統不算多樣化,但是除了火力強大的主炮,還有在炮塔頂部,高平兩用的76毫米炮,以及一套火控。這使得這種坦克需要一共八個人操作。用肖特的話說,它更像一艘軍艦,而不是坦克。
坦克的250毫米巨炮可以在全速行進間射擊,不過,如果全速開動起來,電機就無法分配剩餘電力給這門炮。所以實際上,當主炮需要一次全功率射擊時,最好停下來進行一分鍾左右的蓄電,否則隻能以較小功率射擊。
這門炮不是一名炮手可以搞定的,在軍艦上需要七八個人才能操作,而在這裏,隻有肖特和他的副手兩個人負責運作一大堆相關的設備,來維護主炮,進行瞄準,還得與車長隨時溝通,完成諸如減速蓄電的複雜溝通。
這門炮的運用複雜性,並不是對手頭電能的拆借。電量分配給主蓄電器還是動力,都隻是車長的尋常操作,如果車組隻停留在這樣的水平,仍然無法發揮其威力。
事實上,這輛坦克最大的能量儲備不是電容或者電池,是其動能。當200多噸坦克從最高速行駛狀態,迅速刹車時,其主動輪和負重輪的內置電機,會瞬間從一個輸出動力的裝置,變成一個強力發電裝置。可以讓功率為0的主炮瞬間完成充電,而無需長時間等待。幾次演習都證明這種方法是可行的。不過,這樣操作對指揮藝術提出了新的考驗。簡單說,肖特和肯尼迪,必須如同人的左右腦一樣,各有分工,卻又協調一致,才能將這輛笨拙坦克的威力發揮出來。
肖特看到前麵許慎舟的光信號,然後轉動視野,看到兩翼其餘美軍麥克萊倫主站坦克也開始行動。他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背負人類命運的這一刻來臨了。
剛才在指揮部的時候,他看出了施瓦茨眼神的遊移,他知道司令官也在彷徨。按照原計劃,此刻燈塔早就已經敗了,但是她沒有;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她在外線的兵力很雄厚,而且正在蠢蠢欲動。
施瓦茨完成部署後,主動過來與數字沙盤末端的上尉握手並攀談。肖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變老了,施瓦茨將大部分希望寄托在了這次突擊上,讓上尉感覺到了某種天賦使命和壓力。
在寄人籬下很多年以後,上尉可以理解施瓦茨的擔心,如果這一戰失敗,第一遠征軍的老底子打沒了,這意味著情況會越發艱難。
施瓦茨和臨時政府那夥人很希望打下菲律賓,作為美國實質控製的領地,進而脫離對歐亞大陸聯軍,尤其是中國的依賴,同時如果解救更多被燈塔控製的美國人,擴充人口,自然也是更好。但是如果失敗了,美軍在聯軍中的地位就會進一步被削弱。。
中尉還記得施瓦茨堅定的眼神看向自己,然後用蒼老的聲音說:“放手去幹吧,解救被她奴役的人民。”
隻有美國人才能體會到這種危急感,聯軍中的其他國家,總是有一種得過且過的消極,如果燈塔試圖媾和,很難說這些國家會不會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