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些東西不能惹。”張尋寧感慨自己的先見之明。
“排長你知道還讓我試?”
“我隻是不太確定。現在確定了。”
李小廣嘟嘟囔囔向後退,他對排長著實有些不滿。黃蜂還懸在那裏,守護著主人。
但是這一蜇也引發了張尋寧的思考。剛才李小廣探她鼻息時,手靠的更近,甚至於背著她走是,更是前胸貼到了後背,男女授受不親了,但是它們隻是被動跟著,完全沒有行動。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不是簡單的微型無人機,按照簡單的邏輯運行,它們有一套自行識別判斷的方式。李小廣想要掐人中,隻是一念,還未行動,它們就預先警告,這預判能力,你說它沒有一點兒“自由意誌”是說不通的。
張尋寧慢慢靠過去,蹲到懸浮著的黃蜂前麵。他覺得,既然這些東西有自我判斷能力,那就應該讓它們知道主人目前的處境。
那隻黃蜂正佝僂著身子,將尾部的尖刺對準張尋寧,不時發出高頻振翅的警告聲。
“聽好了,我們要救她。我們得離開這裏,你明白了嗎?”
他緩緩說完,黃蜂的進攻姿態改變了,不再將蜇刺對準前方,那種微型轟炸機的轟鳴也減弱了很多。它變得平和但仍然存有警覺。
“這扇門,妨礙了我們出去,你得想想辦法。”
黃蜂遲疑了一秒鍾,然後在張尋寧眼前,飛舞了一個八字型,嗡的一聲飛進了黑暗,不見了。
“排長,你求它有用嗎?”
“姑且等等看吧。我上次見到這種東西,它把指揮部的係統全都滲透了。”
“對了排長,她為什麼會和你在那個地下室?”
“其實我不知道她和我在一起。我隻是循著線索摸到那裏,想要得到燈塔的部署情報。我趕到時,發現有人捷足先登了,屏幕正在飛速閃爍下載文件的目錄,似乎燈塔的防火牆根本沒辦法應對。我覺察到哪裏不對勁,趕緊往回跑。大約十台鐵皮人堵住了出口。一道光從後身邊飛出去,同時那扇門就在我眼前突然就關閉了。然後是劇烈的水聲。水從金屬門縫隙裏不斷滴下,我意識到,燈塔放水將我封在了水下。我不知道燈塔為什麼要這麼操作,也許隻是想淹死我,但是有些小題大做,而那扇門一直沒有打開。”
“你一直不知道她在你邊上?”
“我不知道,直到婷婷開始釋放麻醉劑,我昏昏沉沉站立不穩的時候,才看到她突然從我身邊顯現。我再看到她時,她已經這個樣子了,你也在邊上。我現在隻能大致猜測到發生的事情。婷婷說的是實情,這裏是燈塔的一個圈套,而這個圈套不是為我準備的。”
“哦。我想你猜的沒錯,其實我也經曆了一些事情,互相補充起來,事情就會完整……”
說話間,機械轟鳴聲響起,金屬門開始抖動,然後向一側移動。看起來,那隻黃蜂用了某種方法,把門打開了。
李小廣小心翼翼靠近那女子,緩緩單膝跪下,拉住她的手。並沒有遭到攻擊。然後將她拽起,背到肩上。張尋寧已經戴上兜帽,從打開的金屬門縫隙鑽了出去,李小廣緊跟著也溜了出去。
外麵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抬頭可以看到聯軍的戰鬥機正在空中穿梭,不時俯衝下來,用機頭7管轉膛炮,攻擊搜索到的地麵目標。
“看,是我們的攻擊機。隻要我們還有製空權,敵人的地麵攻勢,一定會被瓦解。”李小廣昂起頭說道。
“不,不會有製空權。”
“不會有?這裏所有的機場,都在我方控製下了。燈塔的空軍即使不需要幾公裏的跑道,也需要幾百米長的跑道。她即使藏了一支空軍,也無法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