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了跳島作戰的建議,這將使得敵人的被動加倍。棉蘭老是菲律賓最靠南的大區,占領這裏,等同將燈塔在其餘島上的部隊合圍。而下一步,我們將跳過新幾內亞,直接進攻澳大利亞。我承認這有點兒冒險,但是好過和燈塔一寸寸地在戰線上推進,她的指揮優勢,在那樣的反複爭奪的戰鬥中,太可怕了。”
————史蒂夫施瓦茨中將
“隊長,我知道了。”趙一戰立即領會了事態嚴重。
他很了解張尋寧,張不是那麼敢於做出主觀而又明確結論的上級。如果不是千真萬確地察覺到了威脅,他通常隻提供偵察到的情報,丟給上級去判斷。
趙一戰幫助張尋寧縫合了斷指上的傷口,然後整理裝備,將武器、電台和藥物留給張尋寧,然後輕裝向西麵海岸方向去了。
張尋寧暫時靠著麻藥的效力,向北麵去了,他記得在女神神像上時,看到了巴赫去那裏調查遊擊隊。無論如何,自己得找到那些人,繼續尋找迷霧後麵的真相,他希望在這之前,上級不會草草把那些精銳傘兵和工兵扔下來。對他來說,另一個麻煩,是趙一戰的急救包裏隻一支止痛針,不過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當然很清楚,丟失這半根手指,於狙擊手這份工作,沒有太大關係,但是他下半輩子,應該是沒辦法彈鋼琴了,不過這個年頭,生存都是奢望,誰也不能想太長遠,唯一遺憾的是家裏從小扔在鋼琴上的投資,應該是打了水漂。
現在他得趕緊行動,避免最可怕的情況發生。他畢竟也是老兵,見識過燈塔的那些巡航導彈的戰鬥部,裝著小如柳葉的破片,那是為殺傷人體做的優化的。她的優先攻擊對象,從來是人,而不是其那些流水線上下來的東西。
如果這裏有一個燈塔圈套,勢必很大,大到她從三年前就開始策劃。大到可以殲滅大量聯軍的老兵,據他所知,施瓦茨的賭本,是他指揮的第一遠征軍的十萬名士兵和林常華麾下的大約2萬名裝甲工兵。如果燈塔得逞,那麼之前的那些一城一地的失敗,都會變得微不足道。雖然整件事還無法整理出合理的頭緒,但是燈塔的計劃,從來是無法按照人類思路進行自洽的。自己能做的,就是趕緊找到鐵鷹獲取更多情報,而能否給聯軍發起警報,就看趙一戰的了。
趙一戰隻剩下一把手槍,不過他的已經很適應在叢林中的潛行,與隊長分開後幾個小時後,他就到達穿越到隔離海濱地帶的隔離牆附近,那裏有一條低窪河溝,可以避開敵人視線逃到海邊。
燈塔的軍隊在過去幾小時,加強了海岸沿線的防禦。裝備火焰噴射器的馬克IV,不停在隔離牆一帶來回走,將多餘的雜草燒毀。這樣燈塔的無人機,就可以無死角地監視著海岸地區。
趙一戰小心翼翼探出頭,看遠處的那台馬克IV,正在清理通道上的荊棘從,很快就要燒到自己踩過的那條路了。雖然在這麼漫長的隔離地帶,能夠偷偷穿越過去的通道一定非常多,但是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他仔細觀察著那部馬克IV。與一般的噴火型不同,它隻在一側裝備噴火槍,另一側手臂裝的是某種氣體罐,同樣在噴射什麼東西,看上去是什麼化學藥劑。
趙一戰在燈塔軍隊,研究過反遊擊作戰,很容易猜出那是某種植物生長調節劑,為了使得關鍵地方,今後一段時間內寸草不生。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效能一定遠遠超過早期的橙劑。也就是說,下一次穿越這裏,將會變得十分困難。
他貓腰穿過水渠,等著馬克IV噴火,火焰遮擋住它的視線,迅速從它腳邊穿越了蒿草遮擋的水渠,火焰幾乎燒到了他的衣服。馬克IV繼續自己的工作,趙一戰輕鬆突破了隔離帶,還需要幾個小時,他就能回到岸邊,將張尋寧的口信發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