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趙一戰的經驗,狐狸清晰的聲音說明,她距離自己很近,雙方之間沒有太多起伏地形阻擋,而岩石則遠一些。他試著環顧四周,這裏三麵環山,很可能就在自己視野可及的某個角落裏。
“舊暗語?”張尋寧說。
“顯然是一種簡易密語本。”
“他們的通訊幾乎不加密,看起來很懸啊。”
“他們沒有器材,所有這些通訊都是無法在頻率和語音上加密,燈塔也不施加幹擾就是為了暗中偷聽,顯然他們也知道,不過加入密語可以約定重要信息,比如地點、時間、行動等等……所以,通訊還是可以做到部分保密。我們也可以完整聽到他們的通訊,但是幾乎沒有有用的信息。”趙一戰說道。
“至少我知道狐狸是個女人。但是從資料上看,第6軍把最後的女兵都撤走了,林慕白應該就是最後幾個女兵中的一個。”
“資料裏也沒有趙青,顯然有些機密,以你的級別還看不到。”
“有這種可能。”
兩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下麵的機場。看上去那裏設施完整,甚至塔台的窗戶大部分都還在。
“隊長,你看那些蒿草和灌木中的通道。那是野獸走的道路,說明這裏很久沒有人來了。”
張尋寧視野轉向機場邊緣,那裏原來的遮擋物似乎是一道鐵絲網圍欄和壕溝,大約一半已經倒下了。現在這裏是動物們進進出出的樂園了。
“是啊,完全看不到人的跡象。”
“資料上說,機場下方有地堡設施和燃油儲備。”趙一戰說道,顯然他在建議進去看看。張尋寧也有些心動,因為實在看不出機場有什麼危險。
“嗯,確實應該下去看看的,首長司令部決策需要更精確、更多的細節……”
“隊長,你留在這裏監視,我下去一趟,一個小時回來。”
“你下去?”
“你是狙擊手,還是留在製高點上,這樣的任務不需要兩個人一起下去。”
趙一戰的建議也有其合理性,張尋寧表示同意。於是趙一戰將多餘裝備留下,隻帶了一支帶消音器的突擊步槍,就一個人下山了。張尋寧則留在山上觀察四周,同時留心那部電台。
起初他還可以看到趙一戰躡足潛蹤的樣子,張尋寧畢竟是老狙擊手,很善於找到隱蔽的敵人。但是趙一戰鑽進滑行道邊第一個機堡後,就看不到人了。由於兩人間除非必要,不能進行通訊,所以也無從跟蹤這小子了。
張尋寧耐心等待著,但是沒有進一步的發現。他看著日頭從中天往西走。趙一戰說好了一個小時返回,現在都50分鍾過去了,也不知道人死到哪兒去了。當然沒聽到槍聲響起或者其他反常騷動,說明情況還在控製中。
“岩石呼叫狐狸,岩石呼叫狐狸……”
電台又截獲到那路通訊。但是這次狐狸的呼叫,沒有得到回應。
“一個單位‘冰棍’向著‘水塘’方向過去,我覺得今天中午以後,哪裏不對勁,也許有新鹹魚。收到不必回複。”
看起來他們之間通訊很頻繁,但是很短。對於燈塔或者其他暗中的監聽著,完全不設防,但是燈塔應該也拿他們沒辦法,他們仍然存在的事實,就是對燈塔電子戰的最好的嘲諷。
“冰棍是什麼?水塘和鹹魚又是什麼?”
唯一能得到的信息,狐狸距離自己並不遠,也許幾公裏內。
“趙一戰這個家夥,怎麼還不回來?”
張尋寧心裏罵著,仔細用望遠鏡搜查機場,幾次找到了埋伏在草叢邊,伏擊鳥類的的中型貓科動物,卻找不到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