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亞洲的進攻失敗後,燈塔也停止了入侵摩爾曼斯克的行動,它的勢力退回到了北極圈,在那裏的冰層下,製造著什麼東西。”
————俄羅斯聯邦總統:安德烈瓦斯科夫
婷婷確實很輕,感覺上不到40公斤,他也能想象出,現在兩人糾纏在一起這個詭異和不雅的造型。隻感覺到她身體緊貼著自己,氣息就在耳畔。
“怎麼樣,我很輕吧?”
“呃,是啊……”
“我會跳芭蕾舞,我喜歡貓,我會貓一樣走路。”她小聲說。
“剛才為什麼不告訴鐵皮人你可以這樣……”
“因為我和主宰決裂了,我不想再按照她的意思行動。”
張尋寧慢慢轉身,試著踩到了金屬梯子,然後慢慢向下爬。他知道雙腿盤住自己腰,身體緊貼著自己後背的,是世界上最危險最會撒謊的女人,但是此時也很難集中注意力。婷婷的氣息不斷拂過他的脖子。
“為什麼來金甌基地?”婷婷問道。
“當然是推翻你們。”
“林慕白中校是你的上級?”
“你個俘虜,瞎打聽什麼。”
他小心翼翼向下爬去。
“你剛才說,推我下去,隻是嚇唬嚇唬我吧?”
“當然不是。”
“我能感覺到當日,就是你殺死我的那天,在場還有一個人,她一直在隱藏氣息……”
“別亂猜。”
“亂猜?信不信我能看穿你的心思?”
“不信……”張尋寧心裏咯噔一下,他想起威廉姆斯曾經漏過一手,她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你閃念間看到的是一抹紅色?她很高。”
婷婷身上的氣息,讓張尋寧有些心旌蕩漾,他的思緒在飛舞,平生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的思想不再獨立於自己,有某種力量試圖鑽進他的意識。
“你在搞什麼鬼?”他低頭向下看,發現還有一半的路程。
“某種感應,或者說共振,你知道心弦這個詞,為什麼有個弦字嗎?因為它可以撥動,可以形成共鳴,可以互相感應,隻要我們夠合拍。”
“……”
“先覺者,就是那些可以主動適應對方腦電波頻率的人,當然如果沒有放大器,就需要在很近的距離上,比如現在這樣,正正好。”婷婷繼續說道。
“我警告你,趕緊停止侵權行為!”
“不止是紅發,還有金色?淡淡的氣息,難道又是女人?”
婷婷試圖引導張尋寧,她的心靈試探似乎沒有蕾切爾威廉姆斯那麼直接管用,需要不停地用語言進行暗示和引導。
張尋寧眼看還剩最後兩米,索性一鬆手跳了下去。他重重落地的同時,婷婷後背著地,重重跌落。
她倒在地上,猶在咯咯亂笑,笑的花枝亂顫。
“不許笑。”
“好吧,我不笑了。”婷婷一咕嚕爬了起來,顯然沒有受傷。
“我可不是那些行屍走肉,會被你控製。”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張尋寧緊張問道。
“別緊張,隻是一些瑣碎的東西……”婷婷反過來安慰他,“我看到了,紅發高個子……瘦削蒼白的金發女郎……白色大褂淡淡香味,還有藍色的圍巾但是破了……”
她能說出這些關鍵詞,說明她確實看不到了一些深藏張尋寧內心深處的東西。
“主宰很在乎先覺者的能力,她覺得可以借此控製人心,不過我不在乎這種能力,大部分時候找不到心有靈犀的先天匹配者……”
“你和我心有靈犀?”
“先天匹配還不夠,還需要逐步適應,不過已經有了第一次,下一次會容易得多。”
“我不會讓你這個妖怪再靠近的。”
“哼,我們走著瞧!”
婷婷收起笑容向外麵走。第十八層的電梯門扭曲倒在一旁,似乎是被炸藥炸開的。
兩人順著無人暗淡的通道走出一段路,到了一片空曠的空地上。這片地方很奇特,沒有頂部。張尋寧抬起頭,可以隱約看到上麵暗淡的圓形。這裏就是剛才傑西卡跳傘下來的那個洞穴。他將頭盔上夜視儀拉下,掃視四周,確定沒有傑西卡的屍體,隻見到一些破損的設備,其中有幾部損毀的大型無人機,和一部摔成廢鐵的“鐵皮人”,應該就是被趙一戰揣下來的那部。於是他稍微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