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半條命的威廉姆斯,雙手撐地,在那裏發抖,顯然活不太久了。
“讓開,讓開……”人堆後麵,溫斯頓喊道。
穿著一套純白色裝甲的溫斯頓,擠過人群,到了跟前。
“殘暴侏儒”性格外向,通常喜歡五顏六色的裝甲,戰鬥時,會在機甲內播放刺耳的重金屬音樂,殺人時吸食毒品,這些嗜好,溫斯頓全都沒有。
艦長溫斯頓是同類中,少有的孤僻分子,喜歡假裝慈悲或者故作深沉。但是並不是說,他不嗜血。
“婊子,你也有今天?看看你這個鬼樣子?七竅流血,頭發都快掉光了,哈哈哈哈……”
溫斯頓開心的大笑起來,旁邊的“殘暴侏儒”也一起附和著大笑起來。
“你還穿著尿布嗎?”威廉姆斯,勉強抬起頭,擠出一絲微笑。她沒太多力氣長篇大論罵街,隻能點到為止,不過很奏效。
“住口,什麼尿布?趕緊住口……”溫斯頓趕緊阻止她在部下麵前,揭自己的短。
“你穿白色盔甲的樣子,真的好傻。就他媽像一隻企鵝。”威廉姆斯忍不住笑了起來。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的殘暴侏儒,麵麵相覷,沒人敢笑,但是剛才有那麼一刹那,他們都領會到了那個笑點。溫斯頓確實沒什麼品味,喜歡這種單一色調的東西,完全與他粗獷的胡子以及臉上的痤瘡,很不搭,總的來說,太偏人類,太裝逼。
“你就靠這條毒舌逞能吧,嗬嗬,我說過,要把你切成八塊的。我信守諾言,一塊不多,一塊不少。”
“那還等什麼?”
“快把她按住。”
幾個殘暴侏儒一擁而上,用沉重的動力甲,將孱弱的女子摁住,其實這樣的行動大可不必,她已經沒什麼活力了。事實上,她激怒溫斯頓,也是為了求一個痛快。
溫斯頓手上鏈鋸突然轉動起來。他慢慢走過來。作為指揮官級別的侏儒,它的盔甲上原本沒有這個東西,這是剛才新裝上的,為了實施他的諾言。
“我知道你故意氣我,是為了想要快點。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會讓整個過程很慢,很慢。”
“我對你的遲鈍,一向深有領教。”
“別耍嘴皮子,我知道你現在很懊悔,因為你的計劃失敗了。人類的攻擊差一點兒奏效,他們幾乎試出了能量盾的成色,但是你來不及將情報穿出去。我說的沒錯吧?”溫斯頓得意道。
威廉姆斯竟然語塞,溫斯頓說的是真的。
“主宰接管了係統,正在一點點,把你這條毒蛇,暗藏在係統內的破壞指令清除掉。盡管,信號不是很穩定,但是至多還需要5分鍾,整個防禦,就會完全恢複。屆時,我們的激光和導彈都可以發射了,那些蒼蠅一樣的戰鬥機或者asbm,不會再構成威脅。”
威廉姆斯突然靈光一現,意識到,事情並沒有終結,也許還有反轉?溫斯頓這個蠢貨,有時候就是蠢話太多。
“你以為你的話能騙我,燈塔如果能插手,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插手?”
“艦橋頂部的通訊天線,被你這個騷貨勾引來的人類摧毀了。但是,已經修複了。有決斷力的指揮官,總是能第一時間找到問題的根源,就如同,我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辦法,讓三台發動機的飛船起飛……”
溫斯頓得意的聲音以及電鋸非轉聲,漸漸消失。威廉姆斯集中期最後的意誌力,強製大腦排除幹擾,迅速思考策略。
“喂,你在聽嗎?我可要開始了,先從那兒開始呢?就從這雙最可恨的大長腿開始吧?我最討厭,開會時,你低下頭看我的樣子,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簡直是天底下最沒教養的女人。”
可怕的刺痛,從威廉姆斯下半身傳來,將她從沉思中驚醒。她疼的尖叫起來。
張尋寧仍然在昏迷中,如同墮入最深沉的睡眠,神誌幾乎完全消失。一聲遙遠的喊聲,傳入他凝固的意識中,他漸漸恢複了一些思考能力,努力思考著:自己是誰?發生了什麼?以及,是誰在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