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燃料最後耗盡前，這一批次大約15枚導彈，決定退而求其次，攻擊附近的一座電廠。常營長終於熬到了警報解除。當然不是每一支擔任首輪攻擊的部隊，都那麼幸運。敵人的反擊最遠深入到了江西，摧毀了一個DF導彈陣地，另有幾支炮兵部隊被嚴重毀傷。
指揮部內各種情報彙總，正在焦頭爛額中進行。
“司令員，敵方導彈已經攻擊了我方數個行進中的部隊，我方損失較預期大15％。不過，部隊仍然保持了反複攻擊能力。”
“損失這麼大？”司令員驚愕道。
“大部分單位已經及時離開發射陣地4公裏以上，按照今年4月份彙總的敵方反擊特征綱要，2。5公裏是躲避目標匹配型武器的絕對安全線，隻需停止通訊，行駛超過這個距離，他們的搜索係統將失去效能。看起來，敵人又升級了搜索方式。”
“提前機動還是很難避免打擊，它們的效能提升，總是快我們一步。這個‘燈塔’還真是算無遺策。”
司令員黯然道，這樣殘酷的事實，他已經反複領教過了。傳統的參謀部，總是基於對手的情報，來製定策略，這也是趙青這類人的工作，但是在麵對燈塔的時候，參謀部失去了決策的立足點，有些時候，情報越精準，結果越糟糕。
“攻擊停止，第二輪炮擊部隊繼續待命。”司令員下達命令，這是一次艱難的抉擇：是繼續攻擊，還是止損？他的理性告訴他，自己手上的牌不多了。
“……司令員，如果我們不能進攻，敵人就會進攻，修複那部雷達，用不了太多時間。”
“部隊太寶貴了，我不能冒險。”
看起來蓄勢很久的反攻，就這麼夭折了。
司令員悻悻離開的時候，看到了趙青和邊上的張尋寧，他鐵青著臉，向他們微微點了點頭。趙青趕緊示意張尋寧跟上，兩人走在了司令和一群焦躁憤怒的人後麵。
一路到了一間小會議室。林司令員示意所有人坐下。這裏有個屏幕，沒有剛才指揮室的一號屏幕那麼大，也不斷更新著新的局麵。當然沒有人不斷解說。
“大家都看到了，情況就是這樣。兩艘敵艦趕來，又撐起了防空網。”司令說著轉向一邊的施瓦茨中將。
史蒂芬施瓦茨，曾經是中國軍隊的死敵，不過現在，他和他的軍隊站在中國這邊。
“我認為停止進攻是正確的，現在，我們需要進一步的偵察才能獲得確定下一步的行動。”中將平靜說道，他的中文很一般，反而掩蓋了此時的情緒，顯得較為理智。
“是啊，如果能繼續反複炮擊，就能輕而易舉奪回舟山，拔出那部雷達，但是我不能做那樣的決定。”
“我覺得仍然有機會，我的第一遠征部隊，有一些好手可以上島摸一下情況。”
“上島嗎？上去太多次了，全都有去無回。”
“這次不同，我們有了最新的偵察情報，還有炮擊造成的混亂，燈塔不是可以違背物理規律的神，它需要時間修補所有漏洞，但是如果時間拖久了，這些優勢就消失了。”
“也許我們應該考慮B方案，等著他們進入浙北內陸再反擊？”司令員斟酌道。
“把機器人引進來，打人民戰爭？”施瓦茨苦笑著搖了搖頭，“想想看，燈塔為什麼一直沒有使用核武器？目前的核對峙已經嚴重失衡，它卻遲遲不動手。隻是因為我們仍然有底牌，你知道超級計算機不喜歡風險不喜歡突擊。如同高明的棋手，總是一步步把對手逼到絕路，然後將軍。但是如果我們失去縱深，失去中段反導的前沿雷達，情況就會不一樣，也許它們就會下決心，通過一次突擊來解決問題了。它們並不怕核冬天，至少不像我們這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