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赫連紓登基已經有六年,謝離和謝易的孩子也在不久前出生,一男一女,兩個小家夥,倒是可愛的很,可惜謝易這小氣鬼,讓他抱孩子來宮裏看看也不願意,真是可惡。
“皇上。”
“胡大人求見。”
胡雍?他來有何事?
赫連紓將手中的奏折放下,“讓他進來。”
胡雍年紀不大,但行事做派裏外都透著一股老成,見到赫連紓,先是一拜:“臣胡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胡大人,來人,賜坐。”
胡雍又是拱手一禮:“多謝皇上。”
赫連紓向後舒展自己的肩膀,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威嚴而又不淩厲:“胡大人有何事?”
胡雍撐著椅子的兩個扶手想站起來,赫連紓見狀立馬阻止:“這宮裏沒有其他人,胡大人不必如此多禮。”
“皇上,禮不可費。”胡雍堅持站起來,雙手躬身屈腰:“皇上,還有幾日便是宮中的百花宴,前些年後宮無人便由禮部代為操持,但按往常的規矩,都是由皇後娘娘主持,不知今年……”
百花宴!他倒是忘了,難怪這些日子總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似有若無的花香。
“一切按規矩即可。”
都說這皇上對皇後娘娘以禮相待,相敬如賓,現在看來,傳言倒也真實。
“那臣這就下去安排。”
赫連紓點頭:“去吧。”
趙攸寧以往也參加過百花宴,若說平日裏深處閨閣的女人們隻能在大院裏來回走動,那麼這個宴會,無疑是給各位夫人、小姐一個賞花作詩,品茶閑談的機會。
“娘娘,請帖都已經送到各位夫人府上了。”
趙攸寧此時正在百花園裏,再過兩日就是百花宴,這兩日百花園的花競相綻放,花紅柳綠,香氣迷人,為確保能讓百花宴正常進行,她這兩日睡的極少,“小鳶,禦膳房那邊怎麼樣了?”
這片的玫瑰開的不錯。
“娘娘放心吧,禦膳房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
那就好!
“小鳶。”
“娘娘您吩咐。”
趙攸寧的目光投向腳邊的一株有些凋敗的玫瑰花,“把它摘回去,就放在本宮床前吧。”
“娘娘。”小鳶看向那朵可以用格格不入四個字來形容的玫瑰花,心口一痛,娘娘,您這是何必呐!
這滿園的玫瑰就像是這後宮,她,不過是萬千中的一朵,唯一算得上的,便是別人正嬌豔欲滴,而她卻隻能在路邊,奢求那人路過時,能夠看她一眼。
“算了,回去吧。”
小鳶低頭看了眼,抬頭小步追上去,“娘娘,還摘嗎?”
“留它在這兒吧。”
左右它還是與眾不同的。
趙攸寧豁然開朗,就算日後後宮三千又如何,她趙攸寧,全天上下,僅此這一人。
小鳶見趙攸寧腳下的步伐開始變得輕快的同時不禁也鬆口氣,雖然皇後娘娘不受寵,但皇上從來都未提過要納妃,而且,以前她們覺得皇上不愛皇後娘娘,但是,現在,情況似乎變了。皇上雖然嘴上不說,但他的眼神卻騙不了人,那些說皇上和王妃,或許根本就不知道,王妃的眼神裏是王爺,而皇上的眼神卻是下意識都在娘娘身上的。
百花宴那日,謝離和謝易一人抱一個孩子。在宮門口的時候,正巧遇上王灼影和王綃,當然還有他們的兒子,王家的小少爺,王尋。
“謝姨!”
“小尋。”謝離蹲下身將謝嶼抱到與王尋同等高度的位置:“小尋,看弟弟有沒有長大啊?”
“有。”王尋盯著繈褓中的孩子,認真的道:“不過還是一樣的好看。”
“就你嘴甜。”王灼影在王尋頭上寵溺的一揉,抬頭對謝離道:“先去找皇後娘娘吧。”
百花園裏各家大人攜帶著夫人小姐已經落座,談笑之間,推杯換盞,春日的陽光明亮而不燥熱,映的小姐們的臉蛋紅潤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