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殷錦黎,我且問你。花管家的情況如何了?”季靈斐就那麼斜斜的站在原地,一襲紫衣,華貴無雙,豔麗絕寰。他的出場,似乎永遠都是這麼的萬眾矚目,他的身後,似乎永遠跟隨了一個龐大的紫衣軍團。
張揚?對,十分張揚,張揚到囂張。就連胤麟權的出場,都沒有這位國師大人排場來的華麗。唯一能比過季靈斐的,恐怕也隻有那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了。
被點名指姓的東殷錦黎立刻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給季靈斐行了個禮,這才道:“啟稟國師大人,花管家外傷嚴重,內傷卻是沒有。隻要多加調養一陣子,便可痊愈無——”
“東殷錦黎。”季靈斐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他身後的下屬卻冷冷的嗬斥道:“區區一個仆人罷了,國師大人為何要關心他的傷勢?我隻問你一句,花管家他現在,能不能回答國師大人的問題。如果不能,那麼,你便要想辦法,讓他能。我的意思,你明白了?”
國師季靈斐身邊的八大高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東殷錦黎當然認得。他不卑不亢的躬了躬身子,回答道:“隻要時間不要太久,簡單的幾句問話,花管家完全可以勝任。請國師大人提問。”
“好。”季靈斐平靜的將淡紫色的眸子挪到了花管家渾身是血的身上,他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花管家那猙獰的模樣,讓這位有著嚴重潔癖的國師大人很不滿了。
“花管家,第一個問題,你可知道,是誰對你下了手,讓你落得如此境地?”
花管家氣若遊絲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字一句的道:“老奴被人關起來毒打折磨的時候,偶爾聽到那幾個施行的人,談及過一個名字。”
季靈斐問的簡單,“誰。”
“九小姐,東露君顏。”
“竟然是君顏!”東露芷柔誇張的輕呼出聲,那神情,簡直驚訝極了。
東露君顏嘴角一勾,眼皮一掀,語氣同樣驚訝,但卻多了幾份挪揄的輕蔑,“呀,竟然是我!”
“安靜!”季靈斐眼神剛一流轉,他那下屬便嗬斥道:“國師大人問話,哪裏輪得到你們插嘴。若是再不保持安靜,打擾了國師大人,定將你們關入大牢!”
被如此訓斥,饒是東露芷柔城府極深,情緒從不外露,她的臉上,此刻也不禁沾染了幾分怒氣。季靈斐對他們大呼小叫,這讓人尚且能夠接受。畢竟,季靈斐的身份,就是嗬斥某位皇子,那也是正常。可被季靈斐的下屬嗬斥,這便讓人沒有辦法接受了。
東露隼修十分了解妹妹,東露芷柔這邊才剛剛抿了抿嘴唇,他那邊就站了出來。輕輕的碰了碰妹妹的手臂,東露隼修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示意她,絕對不能再起衝突了!現在的情勢,可真是詭譎到了極點!他們,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可東露芷柔跟東露隼修忍下來了。東露君顏卻絕不會忍。她上前幾步,倨傲的拿眼角掃著比她個頭高出許多的紫衣男子,冷冷一哼。
“區區一個狗腿子,誰給你的狗膽在我東露府指手畫腳!”東露君顏眉頭一挑,語氣淩厲的道:“你睜大你的狗眼瞧瞧,這在場的哪一個人,身份不比你尊貴?地位不比你高崇?”
“東露君顏,你——”
“我什麼?”東露君顏冷冷一笑,輕蔑的望著季靈斐,“喂,國師大人,打狗也要看主人。今天若不是有你在場,你這仆人的性命,早被我拿去喂狗了。所以,還請你管管你的仆人,別讓他見了誰都叫。好狗不叫這個道理,我想國師大人該是明白的吧?”
如此囂張不理情麵的話,讓季靈斐身後龐大的紫衣軍團,各個義憤填膺。可他季靈斐卻還是麵無表情,神情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他眼皮一掀,目光流轉,手指一伸,鬥氣射出。
“唔嗯……”那下屬的身子,便直直的朝後飛去。一連退了十多步,這才堪堪站穩。
“龍井,認清你的身份。站在你麵前的,是陛下的義妹,當朝公主。豈容你放肆之。”季靈斐這麼說道。
龍井腦袋一低,語氣隱忍的道:“臣知錯。”
“知錯要改。”東露君顏平靜的道:“季靈斐,我要懲罰你的仆人,你有異議沒有?”
季靈斐回答的倒是稀疏平常,“公主要懲罰誰,我無權幹涉。”
“那好。”東露君顏腦袋一點,笑著道:“龍井是吧?你現在給我跪著,什麼時候這場鬧劇演完了,你再給我起來。聽見了沒有?”
“是!”龍井膝蓋一彎,當真便跪了下來,“衝撞了公主,臣罪該萬死。”
“少給我說什麼罪該萬死。你要真覺得自個兒罪無可恕,那就隨便找個池塘,跳進去一死百了。甭在這兒給我說好聽話,搪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