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主廚大人,小女子洗耳恭聽,您有何高見啊?”
“說來簡單。因為一個人,就是經常借宿在你房間的那個小鬼頭。”
“季玉溪?他怎麼了?”
“季玉溪?”莊友天誇張的瞪眼,“我說東露君顏,你還跟我裝傻是吧?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季玉溪的真實身份!你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他的長相,談吐,以及--”
東露君顏掀唇一笑,“說呀,怎麼不說了?”
莊友天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訕訕地笑道:“不說了,原本也沒啥好說的。”
眯了眯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莊友天在心裏暗道:剛剛那個淡紫色的小小身影,是他看錯了吧?季靈斐化身為季玉溪,這道不難理解。可那個俊美無雙的季靈斐,會做出趴人家屋簷的事情麼?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錯了!
“喂,莊友天,你還愣著幹嘛呢,還不快點。”發覺身後的沒有追上來,東露君顏不耐煩的回頭催促道:“你不是有事說麼?”
莊友天晃了晃腦袋,追了上來,“看在咱們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份上,最後給你一個忠告。聽不聽?”
“不聽。”東露君顏回答的斬釘截鐵。
可莊友天卻徑直自顧自的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知道,你這一次已經穩操勝券,可我給你提個醒,窮寇莫追。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為妙。東露隼修這麼多年的積累和人脈,那不是開玩笑的。你隻要再東露冥衡心裏邊紮根刺就是達成目的,千萬不要太過分了。日後有的時間收拾他們。我知道你心高氣傲,受不住旁人一丁點的算計,可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自己心裏邊掂量一下。”
聞言,東露君顏的眸子下意識的閃爍了一下。莊友天的為人,她很清楚。就像他自己說的,他能從一個洗碗的雜工,一步步爬到迪拜帆船酒店主廚的位置,不單單是靠他的廚藝,更多的,是靠他的心計和城府。這人說話辦事,一向把自己拎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授人以柄。今天,他怎麼忽然說了這番話?
“莊友天,有話不妨直說,你得到了什麼消息?”
“我一個廚子,成天待在偏院都沒離開過,我能知道什麼你不清楚的消息?我隻是給你個忠告罷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的為人,你不清楚麼?你覺得,你的提議我會乖乖接受?”
“當然不,你一定不會聽我的建議。”莊友天嗬嗬一笑,似是不經意的道:“我知道你身經百戰,厲害的很。可花管家也不是善茬子,他活了幾十年,吃的飯不比你少。”
哦?這麼說,問題還是出在花管家身上咯?
“我已經捏住了花柳泉的命脈。他不得不乖乖聽我的吩咐。”
“拿人家的命脈威脅人家,這是一把雙刃劍。適當的敲打能為你帶來很大的好處。可你要是敲打過頭了,那就別怪人家背水一戰,給你演一出烏江自刎。大家一拍兩散,誰都得不到好處。”
“烏江自刎?項羽一抹脖子死了,讓劉邦什麼麻煩也沒有就登上了帝位。我到希望東露隼修給我演一出烏江自刎呢。”
“我就是這麼一比喻,你非要較真那我也無話可說。隻是君顏,別人視若珍寶的東西,不是你可以拿來利用的。言盡於此,你聽就聽,不聽也沒關係。反正按照你的手腕心計,對付東露隼修是不成問題的。”
“那你嘮嘮叨叨廢什麼話?”
“你這人,我好心提醒你,你還--算了算了,不說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閉嘴還不成麼。”
東露君顏白了對方一眼,冷冷的道:“你早就該閉嘴了。”
“等你吃了苦頭別回來找我哭哭啼啼。我可不理你。”
“怎麼了,你要走了?”東露君顏笑的別有深意。
莊友天抿唇笑了笑,“嗯,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估計最多再有三個月吧,我就要離開了。”
“好,我知道了。你臨走前咱們見一麵,把東西還給我。我給你辦個送別宴。”
“你不問我上哪兒去?為什麼要離開?”
“你要是願意說,那就說。你不願意說,我問了也是白問。你要走,誰攔得住你?我不想問,也懶得問。就像你說的,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在一起了,那就相互幫襯著。不在一塊了,偶爾心裏邊能惦記一下對方,那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