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你想什麼呢?想的如此入神?”
“哦?沒事,就瞎想些有的沒的。”
東殷亦秋握住她的手,輕輕的道:“你是在擔心東露水凝?”
“這話怎麼說?她那麼欺負我,我幹嘛要替她擔心?”
“小顏,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東露君顏一愣,這個東殷亦秋,總是能在她最不設防的時候,窺知到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直覺告訴她,這很危險。
“其實,你擔心東露水凝也很正常。畢竟,她是你的親姐姐,身上流著與你一樣的血。”
東露君顏極其迅速的道:“隻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還有一半,毫無關係。”
“哎……”東殷亦秋長長的歎了口氣,“小顏,你總是這麼口是心非。你為什麼不能坦誠的說出你內心的想法呢?”
因為那樣就代表著她要把一顆真心掏出來,拱手送給他人。這樣太危險了,誰能保證,她的真心,對方會視若珍寶,而不是不屑一顧的踩在腳下?
這句話東露君顏沒說出口。她像平時一樣,碰到不想回答,或者無法回答的問題,就點頭輕笑,沉默不語。
“小顏,旁人你可以不信,但如果是我的話,你真的可以相信。我--”
“秋兒。”東殷錦黎正好跟東露冥衡寒暄完畢,他喚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叨擾你東露伯伯也很久了。行了,你現在跟九丫頭告個別,咱們回府了。”
梁巧霜也早已經站了起來,她戲謔的眨眨眼,道:“秋兒,你若是真舍不得呀,今天就別走了,我想你東露伯伯肯定願意收留你一晚的。”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留下來麼?”
東殷亦秋這種聽不出人家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的傻樣,徹底的逗樂了所有人。
連一向儒雅的東殷錦黎都忍不住笑的連肩膀都顫抖了起來。
“你這孩子,真是……”連梁巧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東露君顏站起身,牽住東殷亦秋的手,走到梁巧霜的麵前,將他推給了對方。
“伯母,我將亦秋交還給你。這些天一品居正重新整頓呢,君顏實在是抽不開身。等忙完了這陣子,君顏保證,一定經常去看望您跟亦秋。”
“好好好。你這孩子,忙正經事重要。你已經是咱們東殷家的媳婦了,不差這一兩天。”梁巧霜笑歸笑,可拉著兒子的手卻是一點都不放鬆。生怕這小子下一秒就要掙脫了她,賴在人家東露府不走了。
“一品居何時開始整頓的,我怎麼不知道?”東露冥衡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聽語氣,也猜不出來他是不滿呢,還是隨口一問。
“整頓有好些天了。”東露君顏愛答不理的回答道:“父親不是已經將一品居全權交給我打理了麼?那我不跟你彙報也可以的吧。”
東露冥衡沒想到她一上來就是這樣的咄咄逼人,臉色頓時有些不滿起來。可又礙於東殷錦黎在旁邊,不好發作。
隻好丟下一句不輕不重的話,道:“彙報與否,是你的自由。我要的,隻是結果。”
東露君顏再一次點頭輕笑,沉默不已。這是她慣用的伎倆了。禮貌表現的很充分,別人也挑不出毛病。
見她是這個態度,東露冥衡也不想多打理她,他側過身,又去與東殷錦黎寒暄了。
“錦黎兄,那我送你到門口。”
“恭敬不如從命,冥衡兄,請吧。”
“請。”
於是,嘩啦啦一大隊人馬,再次湧向了東露府的門頭。
這一次,東露君顏故意落在了最後,而牛皮糖東殷亦秋則被他娘親死死的拴在了身邊。倒也落得個清靜。
“喂,丫頭。”忽然有人從身後拉住了她的袖子。
東露君顏側頭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將袖子抽了回來,冷冷的道:“主廚大人,有何賜教啊?”
“得了吧,跟我你還裝,裝個屁!”私下的時候,莊友天就不再為裝了,直接破口大罵,道:“這人都要走了,東露隼修三兄妹還沒有發難,你準備怎麼辦?等東殷錦黎走了,你可就失去了一個外援。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死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