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雨和三個室友揮手作別之後就一個人抱著盒子背著書包去了火車站。連城和邊城是一個在北一個在南的兩個地方,坐火車快的時候也要三十個小時,多數人都不會選擇火車的。古清雨倒也不是沒有錢去做飛機的,大學四年她開銷不大,卻做了很多兼職,存款還是有一些的,她不坐飛機隻是因為更喜歡火車而已。
和城市的慢節奏不一樣,漁村的生活節奏基本上算得上是耄耋之年的老人的生活節奏了。年強人沒有幾個會喜歡這個樣子的,但是古清雨喜歡,如果不是為了上大學,古清雨在想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走出漁村。
火車上很寬敞,古清雨上車之後四下看了一圈,已經沒有買站票的人了。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從漁村出來的時候,那時候自己剛剛要來學校報到,那個時候的火車上人滿為患,沒有幾個人有錢去做飛機,僅僅四年的時間,火車上已經清涼到這個地步了。
古清雨從小到大算這次一共做過四回火車,小的時候父親帶著自己出來過一次,再有就是自己來邊城上大學這一趟了。可能是因為小的時候父親帶自己坐的火車,古清雨一直對坐火車這件事保持著興奮感和好奇感。坐火車的時候,你看著窗外邊逐漸跑向後邊的一切事物,那都是你沒遇到過的新鮮事物。
時代在改變,越來越高科技的東西逐漸出現,很少會有和古清雨一樣還喜歡這種節奏很慢的火車了。
古清雨的座位是特意選在窗邊的,回家這三十個小時,選在窗邊就和一場小的短途旅行差不多了,能看見的東西太多了。她的旁邊在車開起來之後依舊沒有任何人過來,這就更好了,古清雨倒是更喜歡一個人。
古清雨一直抱著盒子,麵前就是個桌子,但是她也不曾把手裏的盒子放在上邊。
“神明大人你感受到了嗎,我們在往家的方向回去。”因為是在火車上,古清雨不能隨隨便便的把話給說出來,她就低下頭湊近了盒子,小聲嘟囔道。
神明大人似乎是永遠都不會回複古清雨的任何問題,但是古清雨卻總是能感覺神明大人就在自己身邊。在外人看來,古清雨是個慣喜歡獨來獨往的人,但是其實不是這樣的,古清雨隻是覺得自己是有人陪伴的,神明大人不是一直就在自己身邊嗎,代替著父母一直保護著自己。
這三十個小時下來,古清雨是有點累和乏的。她一直沒有睡覺,倒不是不困,她手裏抱著東西,而且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多注意一點為好,雖然她可能身上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一路,倒是有過幾個年齡和古清雨差不多的人過來搭訕,問古清雨要個什麼電話微信什麼的,但是都被古清雨拒絕了。
她從來都不缺乏追求者,但是古清雨一直都覺得建立新的社交關係是個很累的事情,她嚐試著去規避了所有可能建立新關係的可能。
火車終是在連城的火車站停了下來,古清雨下車的時候倒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連城發展的很好,火車站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四年前自己走的時候,這裏還是有些陳舊的老火車站,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看不出以前的影子了,看到這古清雨是有點不舒服的,火車站換成了新的之後,以前的很多東西就消失了,和古清雨的一些記憶。
古清雨依舊還是那個造型,背著包抱著盒子一個人慢慢走出了火車站。
出了火車站,熟悉的感覺還是稍微回來一點了,連城的小蹦蹦一個一個都排列好了整整齊齊的在火車站門口。
“小妹,新城村去嗎,十五就走。”一個小蹦蹦的車主上前詢問古清雨。
新城村是連城很大的村子了,田添的老家就是那裏了,外地的人來連城旅遊基本上都是去哪裏。
“明樓村去嗎。”她用方言問司機。古清雨其實是有點在逗弄司機,回到了自己的家鄉,聽著周圍人都是熟悉的口音,這對於四年沒回過連城的古清雨來說是興奮的,
“本地人啊。明樓村去不了啊,你這小妹真逗人,那多遠啊。”司機一聽是本地人也親切了起來。
古清雨看了看天氣,有點太晚了,已經沒有時間在和司機交談了,她趕緊抱著盒子去到了客運站。到客運站這一路可謂是連跑帶顛了,火車稍微晚了一點,再加上自己和司機聊天耽誤了一會兒,差一點趕不上最後一班去明樓村的客車。
“上車開始檢票了,有票的拿票,沒有的補票。”客車檢票員拿著喇叭在前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