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出了房間，關上門，雙手插在褲袋裏，饒有興趣地道：“申哥有事？”
申通暗忖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找你才怪了，表麵上卻不敢這麼說，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吱唔道：“我我找你找你”
剛才回到道館後，他滿腦子都想著楊洛說的話，怎麼也坐不住。本來他打算的是明天再來找楊洛，但是隻呆了十多分鍾，就忍不住開車回到才離開沒幾分鍾的旅館，向楊洛求教。
“有事就直說，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糾結的？”楊洛故意道，非逼他親口說出求教的話不可。
申通也是條漢子，一咬牙，大聲道：“我來跟你學燕青拳！”
楊洛哈哈一笑：“說出來就對了！行！咱們找個地方，開闊點，我教你！”
申通一愣，道：“你說到外麵去教？”
楊洛聳聳肩：“有什麼不妥？”
申通睜大了眼睛：“你不怕被別人學去？”
楊洛燦爛一笑：“我隻怕沒人肯學，讓這些國術失傳，走吧！”
從價值來說，燕青拳絕對屬於國家非物質遺產級別的東西，但是在現代人的眼中，隻能看到它“值錢”的部分，卻看不到它真正的價值所在，肯去學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申通當然是懂得其價值的人之一，所以才會顧忌被人偷學，但是如楊洛所說，這種東西現在隻怕沒人學，不怕被人偷，在不在大眾麵前顯露，根本無關緊要。
不遠處傳來莫如龍的聲音：“楊老師原來是這種懷寶不吝的人，佩服佩服。”
劉乾接了一句：“那我也能去觀摩觀摩了，嗬嗬。”
楊洛無所謂一笑，轉身帶頭下樓。
坐車到了最近的一個公園，申通停好車，帶著三人到了一處空地上。旁邊就是鍛煉的各種公益設施，看來這地方平時是拿來給老人練拳練劍的，此時空地周圍的長椅上還有幾個穿著練功服的老人坐著閑聊。
劉、莫兩人不想打擾他們，徑直找了個長椅坐下，楊、申兩人則走到空地正中，前者停步道：“就在這吧。”環視一周，走到不遠處的花壇旁，撿了一塊硬泥，回到申通旁邊，在他周圍劃了一個圈。
申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完全不理解是怎麼回事。
楊洛一圈劃完，扔了泥塊，拍著手上泥屑道：“行了！這就是今天的教學圈，在我沒發話之前，你不準離開這個圈！”
申通張口結舌地看著周圍的圈。
這直徑不過兩米許的小圈，夠人打啥拳？
楊洛喝道：“先把你的昆侖拳完整地給我打一遍——記住，雙腳絕對不能超出這個圈！”
申通斷然道：“這不可能！”他的拳法打完整套，這圈再大十倍恐怕都不夠。
楊洛悠然道：“如果這是硬性要求呢？”
申通毫不猶豫地搖頭：“空間根本不夠！除非不做腳下的動作”話剛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腦中閃過一念。
這家夥不會就是想讓自己不做腳下的動作吧？
楊洛卻搖頭道：“腳下動作一個不能少，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點，把移動動作全部改為原地跳躍，你就絕對不會超出這圈的範圍。”
申通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對於數十年如一日地練習“原版”昆侖拳的他來說，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刻在骨子裏般不可理性。現在要他把所有步伐移動改為原地跳躍，堪比顛覆他心中的信念，讓他怎麼能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