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又來???(2 / 3)

“據說是新婚夜剪下來埋在這裏的,本來想著等兩人八十後再來取,隨著他們一同合葬,誰想……”

張念姚沒再說下去,臉色神情黯了黯。

許言輕也可惜的歎了聲“世事無常”,又往後看了眼跟在張念姚身後的家丁,隨口寒暄道:“您還有事要忙吧?那我就不打擾了,告……”

話沒說完就見張念姚搖了搖頭,說:“無妨。”

許言輕已經抬到半空中的腳又默默放了下來。

她幽怨的看了張念姚一眼,聽見他說:“今年恰好是家父的八十冥壽,我打算把埋在這裏的東西挖出來,然後在父親祭日那天將它放進我爹娘的墓穴中,也算幫他們圓了這個願。”

“……哦。”許言輕啞了半晌,實在沒想出來應該怎麼回應,隻好幹巴巴的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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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習凜去世的時候,張念姚做主將他和風獨搖埋在了一起,因而一回生二回熟,刨自己家祖墳這事兒做得格外熟練——不過說是如此,古人到底更為注重入土為安,所以到底也隻是將兩人的頭發放在了棺木頂上,並沒有真的開棺。

下地那天下了小雨,許言輕撐著傘站在人群最外圍,眼看著張念姚把那兩束困在一起的頭發放進去,又親手一抔一抔的將土麵蓋上,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他曾經在沈家院子裏撿到的、沈鉞的頭發。

應該已經被火燒沒了吧。許言輕慢條斯理的想。

返回張府時許言輕照舊落在最後麵,細碎的雨滴打在傘麵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她把傘沿壓得很低,耳朵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走在最前方的張念姚和厲錦弦低聲說話的聲音,心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震,然後她微微抬起傘沿,隔著稀疏的雨幕看清了一道立在不遠處的身影。

許言輕心跳幾乎不受控製地快了兩拍。

沈鉞跟他們離得很遠,隔著雨幕也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表情,許言輕腳尖下意識轉了個方向,結果一眨眼,那道身影又不見了。

他來得突然消失的迅速,仿佛從頭到尾都隻是許言輕的一場錯覺。許言輕卻悵然若失好久,過了好半晌才問係統:“我沒有看錯吧?剛剛那是沈鉞嗎?”

係統時隔半個多月終於再次見到了任務對象,激動的嗓子都要劈了,覺得自己大概是有史以來跟任務對象見麵次數最少的係統:“沒有沒有!真的是沈鉞!他來找你了!”

係統激動的仿佛第一次接客的老/鴇,許言輕倒是在它咋咋呼呼的聲音中迅速冷靜了下來,“哦”了一聲後抬腳繼續往前走。

她想沈鉞既然來了多半就是來找自己的,所以這會兒見不到沒關係,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來見自己的。

不遠處。

走在最前端的張念姚卻不知為何突然頓了兩秒。

他微微側頭,看向身側的厲錦弦,微微皺了皺眉出聲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有。”

過了好久,被問得人才回道。

厲錦弦把壓低的傘沿抬高,張念姚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尖尖的下巴,隨著傘沿的持續抬高,有越來越多的內容開始闖入他的視線——淡粉色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微微下垂的眼尾、淺淺的眸色,以及沒入鬢角的劍眉。

厲錦弦委實是個模樣十分俊俏的的男子。

一點一點浮現的五官組合成一張完整的臉,張念姚看著厲錦弦從傘下抬起臉來,衝他笑了一聲,然後搖了下頭道:“沒事兒。”

他抬腳繼續往前走,臉上表情和之前相比毫無二異,隻有眼皮下垂搭住眼睛時,臉上偶然間流露出的煩躁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無聲深吸了一口氣,眉頭不由自主地皺成了一團。

隊伍最末尾許言輕仍舊漫不經心的往前走著,纖細的手指握著傘骨,說話時微微把傘麵向左傾斜,防止打到走在她右手邊的林夭。

然後她朝林夭笑,嘴角上揚,眼睛眯成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