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針對許言輕的。
否則他不可能唯獨在麵對許言輕時會失去理智。
許言輕其實不太確定以她和沈鉞現在的關係,這個禮物送出去到底合不合適——說他們是夫妻吧,成親當日的一對兒新人沒有一個是他們本人;說他們不是吧……在旁人眼中他們又確實已經拜過了天地高堂……
但這個東西留在她身上又有點尷尬……
許言輕小心翼翼地上掀眼皮,透過一條細細的縫看向對麵的沈鉞,然後一咬牙,從懷裏抽出一張紙拍在桌麵上,同時語速飛快道:“這個,本來是打算當嫁妝給你的。”
許言輕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是個孤兒,沈母心疼她,嫁妝、聘禮準備了兩份,全都記在了她的名下。許言輕平白無故受了人家這麼大的恩惠,心虛的一連好幾天連覺都睡不好,翻來覆去幾日,自覺隻有對沈鉞更好才能報答沈母這份恩情。
她閉著眼把兩張紙往沈鉞跟前推了推,道:“這個東西叫結婚證,作用跟婚書差不多,……其實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主要是這張紙上的字不會褪色,可以保存很久,是我親手寫的,有兩份,你如果想要,我就給你一份。”
她一口氣說完了這麼長的一段話,緊張的心髒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對麵卻一直沒有動靜,良久,她小心翼翼的把右眼又撐/開一條縫,看見沈鉞愣愣的看著桌麵上那兩張簡陋的結婚證,半晌沒個動靜。
“……沈鉞?”許言輕慢慢把兩隻眼都睜開了。
“你……”她猶豫了兩秒,語氣不太確定:“你想要嗎?”
沈鉞許久沒有說話,久到許言輕忍不住開始覺得尷尬,甚至要在心裏和係統對歌之際才見他張了張嘴,啞聲道:“想。”
他說:“我要。”
“那你直說嘛……”許言輕揪了半晌的心又被撫平,見沈鉞仍在直勾勾地盯著那兩張結婚證看,就熱情的伸長胳膊試圖把它們從沈鉞跟前撈回來,仔細說明一下這個結婚證的用途,卻不料她胳膊剛剛一動,便有一隻手飛快把那兩張結婚證拽走了。
“?”沈鉞謹慎的盯著她的手,許言輕莫名其妙的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沒發現什麼奇怪之處,於是用手指扣著桌麵急道:“誒,你怎麼給拿走了?還差一步沒寫完呢!”
她用得是最早進入遊戲時係統發放的獎勵紙,因為隻有一張,許言輕還和係統磨了許久,企圖讓她多給一份,奈何對方軟硬不吃,無奈之下,許言輕隻好把一張紙從中撕開分成兩份,一邊罵係統摳門一邊手工製作結婚證。
她先是在外封上寫下了大大的“結婚證”三個字,又在底下寫上“持證人”,然後翻開,在右側分別寫上“新郎新娘”。
她的字是之前跟著沈鉞寫婚貼時練得,字跡和他有八分像,以致沈鉞第一眼看到這些字時有瞬間的恍惚,幾乎要錯以為這兩份結婚證是出自自己之手。
許言輕熱心的指著“新郎”後麵的空白,還有外封上的“持證人”說:“這兒,簽上你自己的名字。”
“兩份都要!”想了想,她又補充道。
沈鉞點點頭,神情嚴肅的在她手指的位置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哎哎哎,這個不是!”過了兩秒,許言輕又手忙腳亂的從他手中搶過另一份結婚證,氣急敗壞道:“這一份是要給我寫的!”
等兩人終於在正確的地方簽完名,許言輕又舉起兩份結婚證在陽光下看了兩眼,然後大方的遞給沈鉞一份:“這個給你。”
想了想,又低聲道:“好了,祝你新婚快樂。”
她聲音很小,以為沒有人聽見,不料短暫的沉默過後,沈鉞帶著笑意的聲音倏然在空中響起:“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