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媽媽,您的傷養好了嗎?”一個笑容滿麵的女人向我走了過來。
我問道:“你是哪位?”
女人疑惑地看著我:“郭媽媽,我是楠媽媽啊,您不記得了。”說著就往我身後的秦嘉衛看去。
我沒有理會她,直接問道:“帶我去我的房間。”
楠媽媽小心地說:“郭媽媽,您在這裏沒有房間,我馬上讓人給您安排。”
我驚住了,我在這裏沒有房間,也就是說我在這裏呆的時間也不長,不然不可能沒有房間的。好奇怪,怎麼每一個地方都那麼奇怪?對著電腦上的信息我都能想起很多的片段,怎麼到了實地我反而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秦嘉衛半扶著我把我帶到了車上。
我無力地躺在座椅上,心裏太堵了:“秦嘉衛,我究竟是誰?我已經認不清楚自己了。你告訴我好不好,這樣空白的生活感覺好痛苦,我想回憶起以前的所有,盡管會有不幸,但那才是我真正的人生不是嗎?秦嘉衛,我想報仇,可我找不到該找誰報仇。每天夜裏我都會做夢,夢到好多人都在撕扯我的身體,她們流著血淚淒慘地看著我,讓我報仇,我每一根汗毛都在憎恨,但我竟然不知道在憎恨什麼。”
秦嘉衛伸手抹去了我無意識中流下的淚水,我聽見他說:“就算是回憶起所有也沒有用,更痛苦。”
我搖搖頭:“我想自己選擇,而不是這麼被迫無奈。”
秦嘉衛啟動了車子,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開離了D城。我看著遠去的D城的風景,我甚至開始懷疑我剛剛去的那個城市真的是D城嗎?
到了秦家之後已經是下午了,秦昊竟然在客廳裏等我:“雪穎妹妹,去哪裏了?今天沒去上班?”
我坐在秦昊的身邊說道:“去D城了。”
秦昊的眼光看向了秦嘉衛,滿滿都是責備。
我歎了口氣:“不用怪他,反正我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我回了自己的臥室,坐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已經十一月了,我也清醒了將近五個月了。我好想知道那個把我護在身前和我一同經曆了炸彈的男人究竟在哪裏,他現在還活著嗎?如果我看見他,我一定會想起來很多事情吧。每一幕到最後都是他,但是模糊的臉讓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幫我預約明天上午的時間,謝謝。我姓郭。”
這個號碼是前兩天中午欣姐聊天的時候給我的,說她之前跟朋友去這個叫杜瀾的占卜師哪裏問自己的另一半,占卜師說最近會有桃花運,沒想到真的豔遇了。然後就給了我號碼,說那裏聲譽不錯,很準,說不定我可以去問問失憶的事情。
我當時覺得有些可笑,占卜師都是騙人的鬼話,但是礙於欣姐的好意我還是收下了。
現在的我真的太急切想要知道我的過去,什麼迷不迷信的我都要嚐試一下。
第二天我就去了這個叫杜瀾的占卜師那裏,報了名字和號碼之後我就被請到了一個有些黑暗的房間,前麵隻有一盞燈光,黃暈的燈光下能看見一點點臉的輪廓。他穿著有些像西方教士一樣的衣服,上麵紋了不少的圖案。
我走過去坐在他的麵前,想看清他的長相。
但是杜瀾的頭發很長,還帶了一頂奇怪的帽子,我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
杜瀾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你想問什麼?”
我說:“過去。”
“有意思,你是第一個來問自己過去的。你失憶了嗎?把手給我。”杜瀾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就像是冰冷的機器。
我把手遞給他,說道:“我想獲得以前的記憶,腦海裏總會有一些片段,但我總是想不起來。”
“一個人是嗎?”杜瀾打破了我的話,說道,“算是一個命途多舛的人了,雖然手很細嫩,但是情況挺複雜的。”
“對,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不想知道他怎麼看出我其他的事情,我隻想知道在我腦海裏不停出現的男人。
杜瀾輕聲笑了起來,聲音沙啞有些滲人:“相信我,你們很快能見麵的。我等你恢複記憶後給我送來報酬。”
“你這麼確定?”我皺起了眉頭。
杜瀾的手指甲很長,在我的手心劃過有些微微的疼:“你們的命運不會就這麼結束的,去吧,等你看見他之後再來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