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良從婚姻登記所出來,看著手裏的離婚證,再看看眼前的妻子,或者從此刻起應該改口叫前妻的李明玉,滿肚子的話堵在了嗓子眼,最後隻發出了一個音:“我送你?”

“不用了,”李明玉回答道:“我打車就行了。”

“那好,再見了。”……??

開著已有六七年車齡的破車,在繞城高速上兜著一個又一個的圈子,徐有良似乎隻有這僅剩的財產作為陪伴了。車裏的音樂聲開到了最大,卻似乎總也掩蓋不住他喉嚨裏發出的哽咽聲。

眼淚肆無忌憚的流,被窗縫鑽進來的橫風吹幹在麵龐上,凝結後就像幹了的膠水,把臉皮抓得緊繃,再一次又一次的被新刷出來的淚水打濕。

車後的喇叭聲一聲又一聲,老媽的電話也響個不停,可徐有良的大腦早已把外界的聲音屏蔽。腳下的油門越踩越深……

眼前一輛大車的屁股陡然間放大,這瞬間出現在視線中的畫麵猶如被定格後再慢鏡播放一般。

腦子裏似乎就在這播放的過程中閃回了無數個記憶中的畫麵,有父母都在的,那時他們還年輕,有入學被欺負,有欺負別人,有戀愛,有結婚……

“真不想死啊……”徐有良笑著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