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劉佳龍看了這封信,立刻驚得目瞪口呆。
醫院領導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佳龍覺得自己真是有口難辯,他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醫院領導說,現在雖然還不清楚這封匿名信上所說的那份資料究竟是什麼,但經過調查,這個叫川上加代子的女孩確實是內科這邊的一個肺癌患者,而且她也確實認識劉佳龍,這就說明,這封信上的內容應該不是空穴來風。而如此一來,醫院也就立刻要研究緊急對策了。但醫院領導又說,盡管這封信寫的天衣無縫,似乎真像是一個與此事無關的人所為,但還是能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從口吻看,這個寫信人應該對法律很熟悉,尤其懂司法程序,據此看來,這封信也就明顯具有威脅的意味,或者說,是逼迫醫院方麵與死者家屬議和。而如果真是這樣,也就說明,這個寫信人應該是跟這件事有著直接利害關係的。醫院領導接著又說,但還有一個問題就讓人難以理解了,倘若這個寫信人確實是死者家屬那一邊的,那麼他寫這封信的真正目的又很值得懷疑,他明確說出對方所掌握的這份資料是如何搞到的,這樣一來他雖然並沒說出這份資料的具體內容,而醫院方麵卻也可以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大致判斷出來,如此一來豈不是泄露出了自己的底牌?這時劉佳龍的腦子已經徹底亂了。所以,他沒再跟醫院領導做任何解釋。
劉佳龍告訴華雨,也就在那天下午,川上加代子又來醫院找他。
劉佳龍對華雨說,他起初對這個叫川上加代子的女孩並沒有什麼惡感。他從一開始就懷疑她的肺上長了東西,後來經過內科確診也果然證實了他的懷疑,麵對這樣一個女孩,他還會有什麼戒心呢。但在這個下午,劉佳龍一見到川上加代子立刻就問她匿名信上所說的那件事。他讓她說清楚,那封信上所說的是否確有其事。當時川上加代子也被問得一下愣住了,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支吾了一下問劉佳龍是怎麼知道的。這時劉佳龍從她臉上的神情已經看出了答案,於是立刻說好了,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他隻要川上加代子告訴他,她究竟從他這裏搞到了什麼東西。
這時川上加代子也已平靜下來,她說,她不能說。
劉佳龍問為什麼不能說。
她說,她已經答應過人家。
劉佳龍對華雨說,在那個下午,他做了一件當醫生以來從未做過的事情,他把川上加代子從自己的診室攆出去了。他對她說,他從現在起再也不認識她,她也不要再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