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了逃犯。
可是,夢中,他卻沒有地方去傾訴,他隻能逃亡,不停地逃亡,希望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逃到一個獲得理解和支持的地方,可是,他不知道這個地方
在哪裏。
他隻有逃亡,不停地逃亡,他感到很累,但是,身體的疲累是次要的,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心靈的孤獨,痛苦……
終於,他呻吟起來,並在呻吟中醒來。
滿身大汗。
當意識到剛才的經曆原來是一個夢的時候,他心中產生無限的慶幸。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太可怕了,太殘酷了,幸虧是夢,如果真實的情況是這樣,該有多可怕……
不,對耿鳳臣來說,這就是他的真實生活,他就生活在這樣的噩夢中。
對,夢中的自己,就是生活中的耿鳳臣。
天哪,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怎麼熬過來的,這樣的生活,不是比死亡還可怕嗎……
不行,絕不能讓這樣的噩夢繼續下去了,必須盡快砸碎它。
可是,你該怎麼去做?
盡管做了這樣的夢,腦子還是好像清醒了些。李斌良看看窗子,透明的白色已經悄悄滲進來,他離開床鋪,進入衛生間,一邊洗漱一邊繼續思考。他必
須在上班之前想出辦法來,想出一個應對眼前的局麵的辦法來。
按理,應該立刻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向有關人通報,可是,他到現在也沒跟任何人談這件事。
按理,他該盡快集結警力,抓捕耿鳳臣,但是,他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按理,如此重要的情況,他應該在第一時間向上級領導報告,可是,他仍然沒有這樣做。
他什麼也不能做,他必須等待,等待自己的思考結果,如果情況不明,輕舉妄動,極可能導致不可挽回的嚴重後果。
但是,他也知道,隻靠自己一個人不行,必須把這些告訴人,然後共同研究,然後製定行動策略。這種時候,把它悶在自己心裏不讓任何人所知,也會
貽誤戰機。
可是,去告訴誰?
當然是可靠的人。
於是,他的麵前一一浮現出幾張麵孔,他們也曾在夢中出現過,看到這幾張麵孔,李斌良心裏也寬慰了一些。
萬幸,還有可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