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一走，就隻剩下越盛年跟江景還有趙清月的人在現場。
趙遠楓因為不願意見到越盛年，所以沒出現。
會客廳裏安靜極了，三人都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越盛年極其冷靜地看著兩人，拿了張椅子坐下，“好了，我們來談談吧，這件事究竟是怎麼樣的？”
鬧到這種地步，想要掩蓋的都掩蓋不下去了，之前她做的那些事情，就像一張紙一樣薄如蟬翼。
她渾身冰冷，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江景用幾句話就拆穿了她策劃已久的謠言。
江景也沒想到這種情況，她今天是為了質問清楚越盛年為什麼要這麼做的，但沒想到越盛年會突然說出他失憶的事。
如果越盛年失憶的話，那……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相對無言。
趙清月身子微顫，她深呼吸了兩口氣，最先開口。
“對，沒錯，盛年，我是有部分騙了你，這個女人雖然沒有謀財害命，但是謀財是真的，差點害得你沒命也是真的。”
她的腦袋瓜急速運轉，思考著怎麼樣越盛年才會相信她。
“可是我之前說的話也都是真的，為你的做的事也是真的，說我愛你也是真的，我們那些過往統統都是真的。”
她沒有特意地說出哪件事，沒有說出來龍去脈，為的就是不想讓江景知道，再拆穿她一次。
她眼眶開始泛紅，眼眸籠上一層濃霧。
“盛年，我對你是怎麼樣的，你真的不知道嗎？”
越盛年沉默了下。
這些天來趙清月的表現是怎麼樣的，他看在眼裏，心裏也記著。
他並沒有回答趙清月的話，而是轉頭看向江景。
“你呢，有什麼是想要對我說的嗎？”
他的神色冷漠，眼神也沒有一絲一毫屬於江景的溫柔，完完全全就是初次見江景的樣子。
跟越盛年生活這麼久以來，越盛年的每個微表情她都很熟悉，他一皺眉頭江景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現在江景也看出來了，越盛年的心裏的確是沒有她。
此刻的她，對於越盛年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這種衝擊讓江景忍不住一陣發軟，重新跌坐回了那個位置上。
好一會兒她才重新開口確認，“你真的全部都忘了？”
她不是趙清月，她不會訴苦，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裝軟弱。
她盯著他，眼神裏翻江倒海，情緒一波接著一波，似乎有無數的話要講，可最後到了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傻愣愣地張開嘴，又閉上，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沒什麼好說的，我隻想澄清幾件事。”
“第一，我沒有要奪你的股份，也沒有想要謀財害命，我跟你……是真心相愛。”
她想，應該是真心相愛沒錯吧，雖然現在越盛年全部忘記了，她也不知道當時她跌入水中之後，越盛年發生了什麼事。
她咽了咽口水，繼續說，“第二，這些事情我希望你自己去查，真相如果隻聽一個人講，那就有失偏頗了。”
她倒是很理智。
越盛年微笑了下。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麵，但是臉很快又恢複成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