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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幹佬……”
雙翼怪人聽後仔細一琢磨,不由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道:“你個老不死,敢耍我們!”
葛衣老人笑嗬嗬地說:“等等,先別動手,你要想好了。小老頭我老胳膊老腿,不經打,萬一你要把我打死了,那個小孩子的定身法,可就沒人能解開嘍。”
蠻頭婆擔心小道童,早就戒備地挪到了小道童身邊,連續用了好幾種方法,都沒能讓愛子脫困。
“等等。”
她對老頭的話信了幾分,急忙製止住雙翼怪人。
“誒,這就對了。”
葛衣老人蹦蹦跳跳地來到小道童身邊,彈了小道童一個腦瓜蹦,說了句:“好了,去玩耍吧。”
小道童吃了一記腦瓜蹦,立刻恢複如初,躲在了蠻頭婆身後,驚恐地看著這葛衣老人,不敢再放肆。
“刷”葛衣老人突然消失,又在小道童身後出現,摸了摸後者的頭,和藹地說:“乖,這就對了。”
別說小道童眼神沒跟上老人,就是在場其他四人這都沒跟上,身法居然如此神出鬼沒。
蠻頭婆一把護住小道童,不敢再自大,口氣尊重了很多,說:“敢問我母子有什麼得罪之處?”
“沒有,沒有,”
葛衣老人直起腰,連忙擺手,一指蠻頭婆,說:“你終日都在地底修煉攝魂魔音,和幽冥馭鬼大法,去也隻是去霧苧屍骷和千鬼嶺。我小老頭膽子小,不去那些地方。咱們不可能有過節。”
蠻頭婆愣在那裏如遭雷擊,沒想到葛衣老人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這都是她秘密修煉之所。
不顧驚呆的蠻頭婆,葛衣老人又轉頭對雙翼怪人說:“小老頭跟你也沒過節,金睛藍翼鷲。”
“你!你……”
雙翼怪人驚得舌頭都打了結,內心更是翻起驚濤駭浪,他的本體隻有少數幾人知曉,斷不包括這個葛衣老頭子。
“你們走吧,什麼也別問。這陸離小友,我家主人保下了。”
葛衣老人擺擺手,趕蒼蠅一樣轟他二人。
這老頭子修為已經夠嚇人了,還有主人?那……絕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蠻頭婆與雙翼怪人相視一眼,帶著小道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多謝前輩出手搭救。”
陸離和寶相和尚走過來,對葛衣老人一施禮。
“哎呦,哎呦。當不起,當不起。”
葛衣老人一抹臉,由笑臉又變成哭臉,對陸離二人又把把躬鞠回去,還倒找了倆。
“這,老人家。”
哭笑不得的陸離,已經看出老人愛詼諧,趕緊攙扶住他。
“前輩認識在下?”
“不認識,”
葛衣老人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又從袖子裏掏出一隻簪子,遞給陸離,說:“可是我家主人認識小友。”
簪子,客棧裏被假冒艾蓮的神秘人拿走了,又出現在了遊書生手裏,跟陸離告別時。
陸離看到這隻簪子,瞬間明白了老人說的主人是遊書生,或者說是咬他手的那個妖尾少女。
“我家主人還說你要找的人就在穀中,縹緲峰上,暫時沒有危險。
任務完成,走嘍!”
葛衣老人說完後,身形一搖一擺滑稽地走遠了,速度甚是驚人,仿佛開了快進。
十幾丈遠後速度更是誇張,在陸離眼中隻看到幾個由近到遠的定格畫麵,每次都出現在更遠的十幾丈處,最終消失不見。
盯著手裏的簪子,陸離心裏百味陳雜,通過經曆的往事推測,遊書生是友非敵,所說應該是真的。
看著葛衣老人消失的方向,感歎人外有人,寶相和尚不由得問:“這老人說的主人是?”
陸離犯了難,說:“認識,可是不知道真實身份。”
“看起來有故事。”
“不僅有,還很長。”
“那就去縹緲峰的路上講。”
“誒,你個出家人,不是要清心寡欲的。”
……
縹緲峰
季節正值仲夏,尚未入秋轉涼,但縹緲峰中的地勢特殊,有峰頂一兩處亙古不化的冰天雪地,仿佛與這炎夏時光,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
一僧一道衣袍飄處,宛如流水行雲,飛向那座高矗霄雲的縹緲峰而去。
陸離真氣微提,一麵與寶相和尚並肩舉步,一麵向他低聲說道:“寶相兄怎麼麵沉似水,有心事?”
寶相真人說道:“我忽然覺得心驚肉跳情緒不寧,可是暗自推演又無果,甚是不得解。”
聽完寶相和尚話後,陸離忽然也稍覺心神微動,不禁眉毛也一皺,說道:“不瞞寶相兄,我怎麼也有同樣感覺,莫非我師兄師姐有什麼變故?兆頭真不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