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
“這位哥哥……沒關係的，我倆可以一起組隊。人家不是說了嗎？最少兩個人就行。”
“倒黴孩子一邊去，說話都不過腦子，誰要跟傻子組隊。”
“別說我傻子！我師傅說了，說別人傻子的人自己才是傻子！給你糖，一起吃過糖，我們就是隊友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以去夜店嗎？真的可以帶我去夜店嗎？我可以在夜店裏摸漂亮姐姐的大腿嗎？”
“成哥。”
“成哥……”
“成哥！”
與雲墨子的回憶在我的腦海裏憑空閃現，在我的記憶中，他仿佛是永遠那個以前跟在我身後的小跟屁蟲。
為什麼會這樣……
南方盤臥龍，北方震天虎；雙雲爭天下，最恨七春秋。
怎麼七個春秋的差別還沒趕上……
便已走到了盡頭。
“江先生，請節哀順變……”李青瑞抽出了他的長劍，走到了我們前方，他輕聲道，“我去了。”
元奴捂著胸口，此時的他已經不顧副作用在給自己瘋狂地療傷。他看了李青瑞的背影一眼，輕聲道：“兄弟，你隻是走在我前麵。”
李青瑞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變化出了更多的分身，手握長劍，為我們充當著人形防護罩。
“別被他蒙蔽了……”一名可門長老連忙驚呼道，“他隻是看著氣勢很強，但每個分身的力量都隻能算是一般。不停地放箭，他遲早會倒下！”
“是！”
可門弟子們連忙應了一聲，對著元奴就拉開了弓弦。隻聽一陣陣弓弦聲響，無數弓箭射向了每一個李青瑞分身。
而李青瑞的數千分身，都是揮舞起長劍，畫出道道劍花。可饒是如此，也抵擋不住如此大量的弓箭。
“砰！”
“砰！”
“砰！”
不停地有李青瑞的分身倒在地上，沒人知道他的真身究竟在哪兒。可我心中清楚，這些分身的死亡，都會給李青瑞帶來巨大的痛楚。
“江成，我有話要與你說……”
這個時候，我的手忽然就被抓住了。我扭頭一看，卻見是東方雪抓住了我的手。
她麵露微笑，但眼眸卻是有淚水流出。這情形看得我心中一疼。
她……不是已經不會有情感了嗎？
“為什麼……”我咬著牙，渾身都因為悲情而發抖，“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哭了？”
她緩緩伸出手，隨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在箭雨之下，她的懷抱仿佛是最後的一點溫柔。
“我不知道為什麼流淚，但就是想笑……”她輕輕地抱著我，溫柔道，“我忽然想起以前和你說過，東方又玉加江雪，就是東方雪。江成，不要忘記我，好不好？”
我呆呆地看著東方雪的眼睛，在這關頭，她卻是對我調皮一笑，隨後打了個響指，身體開始緩慢消失。
她的身體化為星光點點，不停地進入李紅塵的身體。在江雪的幫助下，李紅塵的表情舒坦了一些。
恐慌徹底占據了我的身體，我抓住東方雪的手，失聲道：“不要……”
“因為你是江成，所以我過得很開心。因為大家都很有趣，所以我過得很幸福……”東方雪輕聲道，“一直以來，謝謝你們的照顧了。”
“不要！”
我想要扯住東方雪，可她的身體卻是忽地整個破碎，化為大量星光點點，全都衝進了李紅塵的身體……
“噗嗤！”
這個時候，一道弓箭入肉的聲音忽然響起。漫天分身忽地消失不見，隻剩一個李青瑞跪倒在地，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脖子。而在他的咽喉，插著一把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