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出來,碰到站在門口的封澤,喬彥軍深深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目光有些敵意。

不過誰都沒有說話,喬彥軍越過封澤,推著紀詩琪去了天台。

喬彥軍收起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嘴唇上叼了一支煙,也不顧紀詩琪在旁邊,就吞雲吐霧起來。

兩個人沉默良久,喬彥軍吐出一個濃重的煙圈來,指尖彈了一下煙灰,幽幽的說道:“你說你怎麼這麼糊塗,詩琪,你不知道剛才元彬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瘋了!”

剛才靳元彬回家,看到房間的門比撬開,再看了看幾間屋子都是空空蕩蕩,他立刻就知道紀詩琪一定是去了醫院了,先是給在醫院工作的喬彥軍打電話,生怕自己去晚了一點,紀詩琪就把腎髒給割了下來。靳元彬開著車,在市區的公路愣是飆到了一百三十邁,連闖了不知道多少個紅燈。

聽到喬彥軍這樣說,紀詩琪那雙毫無波瀾的水眸,顫了顫。

喬彥軍連著吸了幾支煙,也不怎麼和紀詩琪說話,紀詩琪坐不住了,問道:“我能走了嗎?”

喬彥軍抬起手腕來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呼出一口煙,眯著眼睛,隔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看著紀詩琪,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喬彥軍推著紀詩琪的輪椅從陽台,走到樓梯處,摁了四樓,他帶著她到了一個手術室門口。

紀詩琪狐疑的看了喬彥軍一眼,不明所以。

這個是時候手術燈的燈暗了下去,從裏麵推出一個平板車來,車上躺著一個穿著藍色無菌服的男人,紀詩琪定睛一看,怎麼會是靳元彬?

“你……你怎麼在這裏?”

“他去接受配型了,元彬說,如果他如果能和程橙的腎髒匹配的話,就由他把腎髒捐給程橙!”

怎麼回事這樣?紀詩琪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靳元彬竟然會這樣做?

“靳元彬,你怎麼這麼傻!”紀詩琪對他歇斯底裏的吼。

靳元彬扯開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為了你,我什麼都值得,不過是一顆腎而已!”

“什麼叫不過是一顆腎而已,你知不知道這會影響你的體製和壽命!”

紀詩琪現在清楚的知道什麼叫感同身受,她現在才能理解她執意要去割腎的時候靳元彬的心情。

如此的糟糕。

幾個人一起等了一會兒的,因為是新設備的原因,配型結果出來的很快。

喬彥軍對紀詩琪和靳元彬搖了搖頭。

紀詩琪原本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幸好不是他,紀詩琪暗自慶幸,下一秒,紀詩琪緊緊的抱住靳元彬。

“元彬,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些事情,但是……抱歉……”

紀詩琪感覺到靳元彬抱著自己的身子一僵。

她知道他的難過,但是事已至此,她必須要這樣做,以後才會不拖累他。

“詩琪,你一定要現在說這些嗎!你知不知道他現在還很虛弱。”喬彥軍在紀詩琪的身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