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這才扭頭去看自己的父親，他臉上的失措和慌張還來不及掩去，程橙就更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爸，你別緊張，我隻想知道姐姐她……她是不是叫淺茉，就是那個言情小說的作家？”
程文海見女兒都知道了，什麼都瞞不住，隻好點了點頭說：“橙橙，爸不是有心瞞你，這是這些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過去了這三個字說出來輕巧，可誰都知道，血肉相連的事，哪那麼容易過去的。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了，程文海忙交代女兒：“噓，千萬不要在你媽麵前提起這個事。”
程橙笑著點點頭說：“我知道，我……不會再提起了。”
沈新梅進來，見到程橙真在笑，心情也跟著好了一些，擰幹毛巾在女兒的臉上仔細地抹了一把。
“要是累了就休息吧，爸爸媽媽都陪著你。”
“嗯。”
程文海又走到床尾，把床鋪搖平了。
程橙慢慢地鑽進被子裏，翻了個身。
她背對著自己的父母，靜默了很久，有眼淚悄悄地滑下來。
程文海和沈新梅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還以為她睡著了，就安靜地坐在床邊上。
沒有交談，沒有爭吵，隻有時間在緩緩流逝。
程橙想，她要去見一見這個姐姐，有生之年，她一定要去見一見姐姐。
當程文海和沈新梅都離開了之後，程橙在獨自一個人坐起來，身上刺骨的疼，疼到她必須像一隻蝦米一樣蜷縮起來才能好一點。
她看了看窗外傾瀉進來的月光，亮堂堂的，雖然這個點並不算台灣，但整個醫院裏還是安靜得可怕。
程橙從抽屜裏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搜索起任何有關淺茉的消息。
淺茉還有新作在網絡上連載，她看了幾眼正文，又翻了幾頁評論，看到了ID名為水兒清清和作者的互動留言。
水兒清清留了電話在上麵，看兩人的互動，似乎是現實中認識的，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水清雅接起電話之後，就聽到了那頭有個稚嫩的聲音問她：“你好，請問你是水兒清清嗎？”
隻有在那本書下的評論裏，水清雅才用過這個ID，她當即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有事嗎？”
電話那頭明顯可以聽到一聲重重的吸氣聲，然後那個稚嫩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想要……淺茉的電話，能方便給我嗎？”
她小心翼翼的問，還是把水清雅驚到了，水清雅想了片刻，沉聲說：“我不認識什麼淺茉……你是誰？”
對方很久沒有再說話，久到水清雅以為她已經掛斷了，忙朝著話筒喂了幾聲。
那頭才繼續說：“對不起打擾了，我以為你和我姐姐是朋友呢……”
姐姐？
水清雅注意到這個詞，霎時驚地張大了嘴，她“啊。”了一聲。
“那麼……再……”
她聽到電話裏要掛斷了的意思，忙叫住對方。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