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薇不屑地哼唧了聲,白眼都快翻到了天花板上,冷冷笑著就走開了。

顏佳倪在她哥哥的床邊坐下,把幾個蘋果隨手就往桌子上一攤,也不管會不會亂滾。

桌上放著花瓶,裏麵的花都幹了,一直都沒人換,人一旦失了勢,必定人走茶涼。

顏母起初還天天來看望,時間長了也心灰意冷,知道她這兒子恐怕很難再痊愈了,也就盡管指派邢薇去伺候,自己眼不見心不,不然一見到又得淚汪汪。

顏天昊感應到身邊來了人,就扭頭看了一眼,他現在變得很瘦,眼眶都凹了進去,當年倜儻的模樣早就不複存在,更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他雙眼空洞呆滯,在顏佳倪的臉上停頓了幾秒。

然後又別過頭,輕輕地念了一句。

顏佳倪很浮躁,自然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就問了一聲:“哥,你在說什麼啊?”

顏天昊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聲音。

“你倒是說些有用的話啊,哥,我手頭上沒錢了,你要是現在還清醒,就給我一點唄。”

顏佳倪真是窮瘋了,她竟然管個精神病患者要錢。

這當然是要不到的,她也沒報多大希望,坐了幾分鍾,就不耐煩地起身去找顏母了。

顏母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發現裏麵根本沒人,隻有風微微吹動著藍色的窗簾。

“奇怪,去哪了?”

顏母的一雙兒女中,比較偏愛兒子,都怪這個女兒不爭氣,天天的不學好就知道瞎混,她一開始還管管,管不來就業隨她去了,隻是每次伸手要錢她總會罵得特別厲害。

所以以前顏佳倪總是伸手向哥哥要,不敢向顏母要,現在是實在沒辦法了,才硬著頭皮過來,沒想到不湊巧,顏母不在。

顏佳倪在房間裏等了一會,越等越忐忑,唇上的死皮都被她咬光了,最後還是想著要不還是走吧,再找找別的路子。

她出了房間的那一瞬,顏母正好從外麵回來,一看到顏佳倪,臉上就浮上了片黑雲。

“臭丫頭,你回來幹什麼?”

“媽……我!”顏佳倪雙手擰著自己的衣角,閃爍其詞。

顏母一眼就看穿了她心裏的小九九,哼了一聲道:“沒有,一分錢都沒有,你要是想混就繼續去外麵混著吧,別回來了,我權當沒你這個女兒!”

這麼句狠話一擱下,顏佳倪就急了,大喊了一聲:“媽!”

顏母心裏也卷著一團亂麻,哪有心思跟這個丫頭片子周旋,索性也不理她,把門關上,管她在外麵叫什麼。

顏佳倪碰了一鼻子灰,隻好離開。

走到醫院的庭院裏時,又恰好看到了邢薇在那邊勾引白大褂醫生。

她越想越不舒服,走上前去就把邢薇拉開。

“哎哎哎,你幹什麼!”邢薇猝不及防地被她這麼一扯,原本鬆鬆垮垮的一字肩瞬間都快掉了,身邊白大褂的一看這片春光,忙別過頭不好意思地說:“我有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