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頓住腳步，低下的頭抬了起來。
她微微側目，看到傅北寒手中的鑒定報告，她接過拿在手裏……
看到最後的鑒定結果時，顧暖眼眶一熱，裏麵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一點一滴，落在薄薄的紙張，濡濕一片。
“漂亮姐姐，你怎麼哭了？”
小澤從不遠處跑來，看到顧暖哭泣的樣子，他心裏跟著莫名難受。
顧暖看著小澤揪著自己褲腿，黑溜溜的大眼裏隱約閃著淚花的時候，就再也承受不住。
顧暖猛地抱住小澤，哭得歇斯底裏。
“漂亮姐姐，你怎麼了？你別哭，你哭，小澤也會跟著哭的。”
“姐姐不哭。”
顧暖拭去小澤眼角的淚花，努力揚起笑臉。
“小澤喜歡我嗎？”
“喜歡！”
“那如果說我是……”
“顧暖。”
傅北寒打斷了顧暖的話。
她身子輕微顫抖，她明白傅北寒的意思。
顧暖抿了抿發幹的唇，笑著問道：“如果我願意照顧小澤一輩子，小澤願不願意喊我一聲媽媽？”
小澤眨著靈動的雙眼，在顧暖不注意的時候，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他笑得甜美：“在我心裏，漂亮姐姐早就是我媽媽了！媽媽！”
顧暖愣住了，泣不成聲。
她應著小澤，緊緊地擁住了他。
天啊，這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沒有死！
“顧暖，你……”
傅北寒的聲音落入耳中，顧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殆盡。
“我跟小澤有話要說。”
微頓幾秒，傅北寒點了點頭。
“小澤，跟媽媽上樓看看好不好？”
“好！”
腳步聲漸漸走遠，一樓的大廳裏站著兩個優秀男人。
蕭逸站在不遠處，傅北寒燃了一支煙。
“不過來坐坐嗎？”
他輕吐出煙霧，神情帶著幾分疲憊和慵懶。
“傅北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逸低沉出聲，放在身側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憤懣的氣息籠罩在他全身。
“我愛她。”
“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蕭逸咆哮，“你傅北寒也他媽，配說愛？
你知道顧暖喜歡什麼顏色，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你知道她喜歡什麼電影，喜歡聊什麼娛樂新聞？
你知道她有多精通商務，多能吃苦，多優秀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
顧暖的生日，你也肯定不記得吧？
像你這種心裏隻有自己的人，怎麼愛別人！你怎麼能給她幸福！”
“你呢？”
傅北寒深吸一口氣，掐滅了剩下的煙頭。
“她愛你嗎？
你牽過她的手，吻過她的臉，知道她是什麼滋味嗎？
如果她能接受你，為什麼我不在的三年，你們還沒有走到一起？”
傅北寒冷冷地笑著，“她愛的人是我，從一開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