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比爾背著漆黑劍匣,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霓裳劍,他的身上隻穿了一間薄薄的單衣。挺拔的身體映在姬彩音的眼裏,一如她初見他時的孤獨。
他難道不覺得冷嗎?
西比爾走在前麵,毫無預兆的停下了腳步。
“你會用劍嗎?”
姬彩音一愣,後又覺得羞愧,絕色的容顏霎時蒙上一層紅暈。
別說用劍了,她連半點武功都不會。
誰能想到,武林第一世家的大小姐,竟然不會武功?
西比爾背對著她,久久未聽到回複,便猜出了她不會武功。
“沒事,我隻是確認一下。”
他轉過身,臉上掛著令人安心的微笑,接著竟將手中的霓裳劍遞給了她。
姬彩音身上披著那件狐裘大氅,膽怯而又小心翼翼的從他手中接過了劍。
劍比她想的要重的多,一個不小心差點滑出掌心。
西比爾將背上的漆黑劍匣取下來,一手捧在身前,另一隻手已然打開了劍匣,劍匣內是一柄沒有劍鞘的墨綠色長劍。
這是柄好劍,也是柄名劍。
常言道:劍無鞘,戰不止。秦劍無衣,不死不休。
這柄無衣劍,本是先秦時一名刺客的劍。傳言這名刺客從擁有這柄劍開始,就沒有停止過殺戮,所以就沒有給劍配鞘。
後來刺客死了,這柄劍仿佛成了複仇之人的絕好兵器,因為它能讓那些仇家們知道,手拿無衣劍的人,心中已下定了不死不休的決心。
要麼殺了拿這柄劍的人,要麼被這柄劍殺掉。
西比爾拎著劍,劍尖斜指向下,孤傲的站在原地。
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著。
寒風吹過樹梢,發出嘩嘩的聲音。路旁數不清的墓碑,在月光的照映下,連上麵的青苔都清晰可見。
姬彩音疑惑不解的看著西比爾,等終於忍耐不住想要詢問時。
忽然,兩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哪些墓碑後竄了出來。
“我已履行諾言,娶你們大小姐為妻,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西比爾陰沉著臉,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的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兩道黑影,那是一男一女。身穿姬氏弟子特有的服飾,手中各拎著一柄出鞘的劍。
“公子既已成為姬氏姑爺,又為何要離開飛雲穀?”
男弟子鐵青著臉,原本被西比爾砍斷的劍,已經換了。
“我為什麼不能離開飛雲穀?”
西比爾剛說完,那名男弟子還未開口,一旁的女弟子卻已經不耐煩了。
“有人偷了我姬氏一族,劍樓內的情報。”
女弟子如冰霜般的眼睛,直盯著西比爾,仿佛認定了就是他幹的。
西比爾笑了起來,笑得很隨意。
“那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男弟子一臉憤怒,劍樓乃姬氏重地,劍樓內的情報又被視作姬氏之根,現在無緣無故失竊,隻能是西比爾幹的。
“別裝模作樣了!那份情報記載著血刀門掌門之女,你那死去的前任妻子楚沐沐,被何人所殺的。不是你偷的,又會是誰?!”
西比爾聽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一男一女兩名弟子見狀,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們知道西比爾要動手了。
姬彩音吃力的抱著懷中的霓裳劍,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對西比爾的擔憂。
她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劍樓裏偷竊,但看那兩名弟子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想要殺了西比爾。
一個女人若是嫁了人,就算對自己的丈夫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會在危難之際為他擔憂。
雖然西比爾曾因為拒絕她的婚事,而讓她成為江湖中的笑柄,但他終究是救過她的,何況現在的她已經成為他的妻子。
姬彩音的擔憂是多慮的,因為那兩名弟子太過專注西比爾了,專注到除了眼前的天下第一劍客,他們已經不再關心任何事物和人。
劍光一閃,劍已刺入。刺入的是那兩名姬氏弟子的後心。
一男一女兩名弟子,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就看到他們兩人的胸前,各自穿出了白森森染著鮮血的劍刃,那是他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