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娘腳步都沒停就往裏走。

袁瑞娘站在原地,身邊隻伴著銀杏,瞧著袁二娘往屋裏的背影,稍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往外頭走。

銀杏伴在她身邊,見她並未往東廂房過去,“姑娘,不去看陳姨娘嗎?”

袁瑞娘搖了搖頭,“待下次吧。”

她說得很輕,要不是銀杏聽慣了這聲兒,恐怕也聽不見。

銀杏真替她們家姑娘心疼,當下就不免多了些怨言,“姑娘您就是好性兒,您呀要是有五姑娘的性子得多好?”

袁瑞娘沒說話,就瞅她一眼。

這一眼瞅得銀杏立時沒了話,她不敢再說。

這袁瑞娘一走,就叫世子夫人劉氏頭疼,原因無他,而是項媽媽跟她說了一件事,她正處於兩麵為難之際,也不得不怨起外放為官的世子挑人那眼光,怎麼就挑了那麼個人,這正妻未娶進門,身邊伺候的人就有了身孕,簡直讓她真是頭疼。

她坐著,叫項媽媽替她按按穴位,“都是什麼人,這種事兒甭叫你們大姑娘知道了,可給我封住嘴,一絲兒消息都不得傳到大姑娘耳裏,都聽見了嗎?”

屋裏伺候的丫鬟們都齊齊地應了聲。

小丫環一打簾子,袁二娘就走了進來,見她娘世子夫人劉氏臉上不悅的表情,就思及上輩子聽過的事,往桌邊一坐,不由得就帶起話題來,“娘,可是秦三公子那邊兒叫娘不喜了?”

世子夫人劉氏眼神一利,見是自個嫡嫡親親的女兒,就是一副慈母的心腸,歎了口氣,“提這個事作甚?沒得汙了你的耳朵。”

袁二娘曉得那位秦三公子有些才學,就是有一點兒不好,極愛惜女子,上輩子功名還未在身上,他的風流之名早就傳遍京城,還將一罪奴養為外室,一時間之間她那大姐姐就成了別人嘴裏的談資。她撇撇嘴兒,將綠豆糕咬了一口,“娘呀,我都不小了,不就是秦三公子身邊人有了身孕嘛。”

世子夫人劉氏沒曾想二娘都知道這事了,項媽媽才說起,她這二娘就知道了,讓她大吃一驚,“你打哪裏知道的事?娘這邊才知曉這事兒,你就知道了?”

袁二娘淡定地坐在那裏,再咬一口綠豆糕,往世子夫人劉氏那邊兒好奇地望過去,“娘,您就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事兒,我就想知道您怎麼處置這事兒呢?

“你還管這事?”世子夫人劉氏不悅道,“這事能隨便攙合?”

袁二娘裝老成地歎口氣,將咬了一半的綠豆糕讓身邊的丫鬟撤下去,她仔細兒地由著小丫環替她擦手,嘴上到是說道,“女兒知道娘心裏煩不想管這事兒,可您得想想呀,這大姐姐的親事可是爹爹親自定的,若是爹爹將來回京後曉得您早就兒就知道秦三公子身邊人有身孕的事一點都沒為大姐姐出頭,你想爹爹心裏頭會如何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