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助燃劑的酒精這一刻卷著那落在地上的燭火,而後直接舔舐著神龕之上的錦布桌椅,一點點順勢而起的火直接將神龕連同佛像甚至是那個裝有小小身軀的泥塑包圍……
火來的快,火勢瞬間而起,十分的猛,有酒精連帶著清油的幫助,這些火燒起來的速度,讓前來救火的人也隻能遠遠的站在一邊先去搭救一旁的屋舍。
將這一間廂房給直接隔開,不讓火勢蔓延,以免牽連整個攝政王府。
蘇覓冷眼站在一旁就這麼望著那燒起的火,這一刻定定的瞧著那個在火一下子燒起時,就忙著在一邊上撲火的那個男人……
果然,她沒有猜錯,這火場之中的泥塑對於裏頭救火的那位“仁兄”何其重要。
他是顧塵分離出來的“子人格”他的主觀意識裏,自己就是那個泥塑裏頭的孩子,那個從一出生就被掐死在床底下,承了自己兄弟一命的孩子。
所以……
那泥塑等同於如今這個人格的命,蘇覓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落在了眼前這位仁兄的手中,少不得要受他威脅,往後還不定要過程個什麼樣子,現如今倒不如自己先成全了自己。
她要激怒顧塵的這個子人格,讓這個人格動怒,讓自己能夠找到機會,好把顧塵逼出來,這樣子才有辦法使得如今的這個局麵能夠有所挽回甚至是得到改善。
也是在蘇覓如此做著的下一刻,在火場之中好一陣被煙熏火燎的顧塵如今麵色猙獰的走出,上手原是要給顧塵一巴掌……
隻是她那手還沒等落下,早趕過來的紀淮一把將蘇覓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擋住了如今的顧塵。
這是自從顧塵換了性子之後,第一次如此的勃然大怒,那種氣到整個人麵目扭曲的畫麵,亦是讓紀淮在一旁膽戰心驚,在顧塵發怒的下一刻,紀淮不是先忙著救火,而是上前,一把手直接拉開了蘇覓,將蘇覓緊緊的護在身後。
他的第一反應是保護蘇覓!
那個滿心滿眼全是蘇覓的顧塵,是不會對著蘇覓吼的,而眼前的這一個則會,也正因為如此,紀淮害怕這人在失去理智之後,會做出點什麼……
防患於未然!
沒能將這一口氣發泄出來的顧塵,下一刻的一巴掌直接落在了紀淮的身上,紀淮沒有躲避,隻默默的將一切承受了下去。
隻是紀淮承受了,蘇覓卻沒打算讓紀淮白挨這一巴掌。
甩手一巴掌直接還了回去,就把這一巴掌打在了越發惱羞成怒的子人格臉上。
“蘇覓!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敢?怎麼敢???”
“你又不是顧塵,我怎麼不敢!我的顧塵不會打我,更加不會打紀淮,你既然不是顧塵,隻是一個披著我男人的皮囊,做著與他背道而馳事情的小人,我便什麼都敢!”
子人格口中的怎麼敢,有兩種意思,一種便是她怎麼敢打自己,另一種便是她怎麼敢燒了佛堂。
她明知這個佛堂的意義卻敢如此的胡作非為,這個人當真是該死之中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