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萱聽到這裏,眉頭不由微微蹙起,她讓李奎暗中打探當年她母親難產的真相,本以為李奎是拿到了秦氏害自己母親的線索或證據,卻沒想到事情居然牽扯到夜老夫人身上。
該不會是這李奎故意禍水東引吧?夜萱想到這裏,眼神不由一冷,她雖然留著李奎在身邊調查這事,但並非全心信任於他!夜萱心下已有計量,麵上卻仍舊淡淡的,“祖母收到什麼信件?同我母親之死有何幹係?可知道那信件的內容。”
“這奴才還沒來得及打聽……”李奎為難道,但很快解釋道,“但那給夜老夫人送信的人好像說了句話,那意思竟像是在說……”
李奎說到這兒頓了頓,夜萱見他吞吞吐吐,語氣冷了兩分,“這裏隻有你我兩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李奎聽夜萱如此說,這才大著膽子道,“那人的意思,竟是說主子您的娘親並沒有死,而是還活在世上!”
夜萱臉色驀地一變,她料想過各種可能,甚至猜想娘親的死法可能極為慘烈,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夜萱不由微微抬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直直看著李奎,仿佛要看到他內心深處去。直到除了從對方眼裏看到惶恐外再無其他,這才緩緩收回目光。
也不過是這瞬間的功夫,夜萱便已經恢複了鎮定,語氣又冷了幾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李奎如實以告,“我聽那送信的人說,夜老夫人這些年好像一直和某個人保持著聯係,而且行事極為神秘,每一封信都是用蠟封好了的,絲毫不肯泄漏給外人。而那些信件夜老夫人看後都是直接燒毀,所以內容除了她以外,別人都無從得知。”
夜萱聽到這裏臉色不由凝重,夜老夫人娘家人全都喪身於一次大火之中,她膝下又隻有夜坤一個兒子,她又會和誰保持如此密切的聯係呢?“你這意思是,懷疑同祖母通信之人乃是我母親?”夜萱很快將李奎話裏的意思道出。
李奎點點頭,“這事並非奴才胡亂推測,而是聽府上丫鬟說夜老夫人有次看信時淚流滿麵,不自覺呢喃出小姐你的閨名,因此奴才猜想這其中必有蹊蹺。”
夜萱眼眸轉了轉,她雖然覺得李奎的猜想並無十足證據,加上就因那隻言片語就斷定自家母親還在人世實在太過牽強。但她實在是太過熱切地想要尋找自小就失去的母愛,因此並不打算放過這看似十分渺茫的希望。
“有辦法弄到那封信嗎?”夜萱冷聲出口。
李奎似乎有點猶豫,但見夜萱眼神灼灼地瞧著自己,那黑如瑪瑙般的光芒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威脅和嚴厲,身子不由一僵,下意識地就應道,“奴才會想辦法的,請主子放心。
夜萱這才收斂了陰霾的神色,揮手將李奎打發走,很快就將熙兒叫進屋裏,“你同我去一趟餘氏院子裏。”齊天磊許她以平妻身份操辦宴會的事要先隻會餘氏一聲,否則隻會落人把柄。夜萱說著快步走出屋子,熙兒抓了件外衣趕緊跟了過去。
夜萱來到餘氏屋裏的時候,柳弱風剛好在她屋裏,見到夜萱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海棠花步搖隨著她的笑前頭晃動,著實嫵媚可人。
對著夜萱就盈盈行了一個禮,“姐姐,你怎麼來了,我們剛剛還在商量著過兩日你生辰,該送你什麼禮物好呢。”
夜萱態度恰到好處,既不表現出熱情,卻也不怠慢她,隻淡淡道,“禮物這東西,隻要心意到了就行,不必太過講究的,再說了,我也不是會在意這些東西的人。”
“那是自然,夜妹妹如今管家,自然是不缺那些身外之物。”餘氏插嘴進來,仿佛隻是隨便一說,語氣輕飄到夜萱細究也沒能從中聽出其他意思,餘氏卻已自顧道,不知妹妹今日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