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磊見到那女巫,眼睛驀地眯起,精銳的眼神中摻雜著絲不悅,怒斥道,“府中怎麼會有這種髒東西,若水,你真是越來越任意妄為了!”
這是齊天磊第一次如此疾言厲色地同若水說話,顯然是被觸及了逆鱗,府上女眷們怎麼鬧他不管,但是居然將女巫迎進家門,那便是在威脅整個齊家的和諧安寧,他斷然沒有不予理會的道理!
若水見齊天磊動怒,非但沒有一絲不安,反而在心中暗喜,齊天磊現在越是生氣,等下知道這女巫是餘氏請來的之後就會越會重重地處罰她。因此急忙道,“老爺,你瞧那兩個產婆,分明是被人下了咒才瘋了的。府上有能力做到的除了這個叫紂娘的女巫,再無他人!”
“你為何如此做?誰指使你的?”齊天磊聽罷,用不帶一絲溫度到快要結冰的語氣問道。
那個叫紂娘的女巫抬起頭,美麗的麵容上有幾條顯而易見的傷疤,其中一條從她眉毛延伸到眼角,生生破壞了她無與倫比的傾城容貌。
她先是露出抹冷笑,很快眼底閃過喜怒無常的瘋狂道,“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那麼做的。那兩個老女人,竟敢當麵侮辱我,我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沒要了她們的命就算不錯的了!”
“我也人你也敢動?”若水怒極,上前甩手給了紂娘一巴掌,“還嘴硬,哼,隻消知道是誰帶你入府便可輕易得知是誰要害我。”說著轉向齊天磊,水光盈盈,“老爺,你不知那日形勢危急,我和心兒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餘氏搶在齊天磊之前開了口,“老爺,這紂娘是我請到府上,不過是為我解決些私人的事,妾身斷然不會指使她去害若水妹妹,還望老爺明察。”
“哼,私人的事?”若水見餘氏想三言兩語帶過,更是嘲諷不已,“那敢問姐姐,你找這女巫上府到底所為何事?你若是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妹妹便信了你,否則你就是居心叵測,想要殘害老爺的子嗣!”
畢竟請女巫上門這樣大的事,按理說餘氏應該先知會齊天磊一聲的。隻如今看齊天磊這反應,怕是被蒙在鼓裏的。而若水這頂大帽子扣下去,饒是餘氏也嚇得不輕,麵色白了又白,可是抿了抿嘴,幾度開口卻隻是道,“這……這……”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似乎真像是理虧了一般。
若水這下更顯得意,像是抓住餘氏的把柄一般,喝道,“餘姐姐,若水平時雖然為人驕橫了些,但自問對你向來恭順有理,卻沒想到你存了這樣歹毒的心腸,居然要害我跟老爺的孩子,你真是不配當當家主母!”
餘氏臉龐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對著齊天磊道,“老爺,你素知我的為人,我是最不喜爭奪好強的,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害若水妹妹腹中的胎兒,妾身實在是冤枉的啊!”
齊天磊聽罷臉上的神情倒沒什麼變化,過了片刻才道,“那你就說說,為何將這髒東西帶到府裏來?”
餘氏眼神轉動,片刻之後驀地落下眼淚,在齊天磊腳邊跪下道,“老爺,妾身找她過來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餘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夜萱見她神色駭然,眼底卻不見慌張,不知為何,總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不得已的苦衷?”若水尖叫出聲,“好一個不得已的苦衷,你為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要讓我和心兒差點搭上命。姐姐,你真是信口雌黃啊,今日你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我若水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若水咄咄逼人,齊天磊一雙銳利的眼睛也始終盯著餘氏不放,餘氏隻覺得背後一陣發寒,貼身浣衣早就被汗水浸濕,搭在身上濕膩膩地難受著。眾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說話,一時間室內空氣沉悶到讓人幾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