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十分美麗;
一邊走一邊歌唱;
她心裏有什麼歡樂?
她唱的可是情歌?
她手上抱著一個嬰孩;
她唱的是催眠的歌;
嬰孩不是她的兒子;
也不是她的弟弟;
她抱的是白人的小孩;
她給人家看管孩子;
一個是那樣黑;
黑得像紫檀木;
一個是那樣白;
白得像一團棉絮;
一個多麼舒服;
卻在不住地哭;
一個多麼可憐;
卻要唱歡樂的歌。
晚,17,7,1954
在這太陽初升的早晨;
我唱一支憐憫與希望的歌;
在那十裏海灣的沙灘上;
在那地下水道用的;
睡著幾個少年,
黧黑的皮膚,鬈曲的頭發,
一件短袖的汗衫;
和一條布褲子;
混血兒,父親是白種,母親是黑人。或者母親是白種和黑人偷情。
不知道怎樣長大的。
沒有家也沒有職業。
麵對著高層建築。
海水;
都市的繁華;
銀行的帳篷;
淫狎的地方。
擦皮鞋。黑種人13000000。
18日,上午九時動身到機場
在飯堂裏,壁畫(立體派),騎馬、公牛、劃船、頭上頂著水罐、水果、棕櫚、椰子。
十二時起飛。
下午四時左右進入烏拉圭上空。寬闊的丘陵地帶和彎彎曲曲的河流,多未經開發的荒地。隻看見一小方小方的樹林,離得很遠才有幾家住戶。
四時四十五分到LAPLATA河。入海處,故河麵極寬。
河北岸屬烏拉圭,對岸即屬阿根廷。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
河兩岸附近有耕地。
美洲國家的首都大都在海岸附近地帶,想係當年最初開發者的落腳之地。
五點五分到布宜諾斯艾利斯上空。市區建築整齊,很像米突尺畫出來的。聽說是南美洲最大都市。三百五十多萬人口。
五時十五分在機場降落。
在查行李的時候,有一個人走到我身邊問:“我們的帽子,不是紐結在這邊麼,為什麼這位同誌卻是在那邊?”
我說:“他戴錯了。”
“我隻是奇怪。”
“自由”
美國錢上有一個字叫做自由;
有了它;
就有了自由;
沒有它;
就沒有了自由;
有了它;
流氓也可以當總統;
妓女也可以當皇後;
沒有它;
教授也要當乞丐;
仙女也要賣淫;
誰的錢多;
自由也越多誰一個錢沒有;
就一點自由也沒有;
美國人把美元統治;
的世界;
叫做自由世界。
這裏正是冬季,氣候比巴西冷多了,人們都穿著呢大衣。
住國際大飯店,就在機場旁邊。七點半去吃飯,他們很奇怪,這裏人們晚飯九點才開始。
進去的時候,有幾個人在跳舞。裏麵人很少,茶房正在收拾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