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很漂亮。”
高靖宇站的地方離朱小花有些遠,朱小花甚至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清她的模樣,或許人家也中是客氣客氣,於是也笑笑回了句,“謝謝。”
她現在一看到高靖宇,總會想起兩人狂亂的那天。原諒她吧,她終是無法好好釋懷。
時間似乎很慢長,朱小花與高靖宇誰也沒有再說話,朱小花頻頻看向酒店裏麵,企圖搜對陳泱的身影。
高靖宇似乎也看出了朱小花的不自在,苦笑,往後退了兩步,不想讓自己給她造成壓力。
“朱小花,我將公司辦理了贈予合同,你有時間簽個字給我一份吧。”
朱小花愕然。
“為什麼?”
“沒什麼。”
隻是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與別人無關,隻是自己忽然沒有了鬥誌。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他這三年多來的隱忍不全白廢了?還是他壓根就不想與她牽扯到一丁點關係,所以,連同公司也不要了,隻為了與她斷得一幹二淨。
“嗬嗬,沒什麼,想休息了。
對了,我還要請你幫個忙呢,如果說為什麼,那就當公司是作為請你幫忙的謝禮吧。”
“幫忙?”
幫什麼忙需要這麼大的謝禮?
“我想看看我父母。”
他本來不想拿這事來煩她的,隻是他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而朱小花,是他最後的辦法。
“可以,但也用不著這麼大的謝禮啊,公司還是你自己留著吧,給我我也用不著,給我敗著玩還差不多。”
朱小花一口應承,雖然要對高靖宇的父母進行探監是有些困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那就給你敗著玩吧,在我手上我還總是擔心它的運作,無法好好的休息。”
“走了嗎?”
陳泱的聲音自朱小花的身後響起。
朱小花回頭,神色有些茫然地看了看陳泱,再看向茫茫夜色。
“啊,走了。”
“他看上去似乎不大好啊。”
像是宿醉過後的人一樣,精神不濟。但他同時也知道,高靖宇並不是愛酒之人,宿醉這件事,應該是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
“你還會看相?”
朱小花故意岔開話題,並沒有多大意願想與陳泱討論關於高靖宇的事。
“看相是不會,不過,我倒是大概知道為什麼高靖宇要將他好不容易創辦起來的公司拱手送給你了。”
陳泱雙手環胸,目光盯著夜色剛剛高靖宇離去的方向,漆黑的夜,他其實什麼也看不到。
“為什麼?”
朱小花問。
陳泱笑,像是故意似的,揚揚眉道:“這是秘密。”
噗!
朱小花白了陳泱一眼,顯然對於他所說的秘密並不認同。
陳泱上前,雙手自然的環住朱小花的肩膀,好像他們之間的親密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一樣。不過,也應當是理所當然的,他們都結婚了不是嗎?
“別想了,我們也回家洗洗睡吧。折騰了一天了,累死了。”
不說還好,陳泱這麼一說,朱小花也覺得真是累,結婚就是件折騰新郎新娘的事啊。
門口還停著一輛的士,是剛剛陳泱替高靖宇叫車時一起叫的。
這一點上,陳泱永遠都會比高靖宇要細心得多,朱小花暗想。
朱小花被陳泱推著坐進車裏,到家之後又被陳泱從車裏拉出來。整個過程朱小花都表現的傻傻蠢蠢的。
陳泱壞心眼的捏捏朱小花粉粉的臉,歎口氣。
“朱小花,我發現,娶你還是有挺多好處的嘛。”
嗯?
朱小花回過神抬眼,不明白陳泱所指。
“這麼粉嘟嘟的媳婦兒,上哪找去喲。”
朱小花黑麵,後知後覺的一把掌拍下陳泱的手。“開什麼花腔呢?”
也不看看對象。
陳泱倒也不堅持,甩甩手,朝屋裏走去,反正捏也捏到了。
屋子很靜,畢竟時候也不早了,朱老爹早已睡下。
陳泱與朱小花也未作停留的直接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陳泱,你往哪走呢?”
上了三樓,朱小花叫住正準備抬腿邁進她的房間的陳泱。
“我們的房間啊?”
陳泱一副你怎麼多此一問的表情,而且還故意重讀。朱小花被他一噎,忽然地就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等到再想起來時,陳泱已經進了房間,並且脫了西裝扔到了床上。
“等等,陳泱,把話說清楚。”
“說什麼?”
陳泱停下鬆領帶的手,回過頭問朱小花。
“不是說好……”
“說好什麼?”
是啊,他們結婚前壓根就沒說這事啊。他們光顧著說婚禮的事了,壓根就沒有說結婚之後的事怎麼辦。
“就算沒說好我們也不能睡一起。”
朱小花抬頭,挺胸,斜眼。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夫妻本來就該睡同一張床上的。”
陳泱扯下領帶,再去解手腕處的扣子,又將腰間的皮帶抽出,然後進了浴室。
“喂,陳泱,你出來,咱倆說清楚。”
朱小花趴在浴室的門上將門拍的啪啪作響,她有種感覺,陳泱這丫的,絕對是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你是想把你爸給吵醒嗎?”
“……”
朱小花放棄拍門的動作,氣惱轉身,一屁股坐上床上。
不行,等陳泱出來她一定要好好跟他談談。
可惜,朱小花卻並未能如願。
等陳泱出來之時,已經半個多小時之後了。此時此刻,朱小花已經癱在床上睡的七葷八素了。
“喂,朱小花,起來,洗澡去。”
陳泱披著浴巾,推了推朱小花。
一次沒成功,陳泱又用力地推了推,“喂,朱小花,你給老子洗澡去,臭死了,還躺在床上。”
朱小花終於被陳泱給折騰醒了,半夢半醒的被陳泱推進浴室。或許是太累的原固,直到站到浴室的花灑之下,朱小花也沒能清醒過來。
不得已,陳泱隻得擰開花灑,對著朱小花一頓猛衝。
“陳泱,你幹什麼呀?”
朱小花連連吐著灌進嘴裏的水,雙手去推陳泱拿在手中的花灑。
“醒了沒,醒了就給老子好好洗洗,一身的味。”
陳泱將朱小花折騰醒了之後頭也不回的跨出了浴室。
朱小花被陳泱淋了個激靈,她是很想衝上去抽陳泱一頓,握緊的小拳頭在陳泱的身後比了比,衡量再三之後,決定,還是忍吧。高靖宇都差點被她打成內傷,更何況她這小體格。
待陳泱走出浴室之後,朱小花立馬的衝到門邊,啪的一聲就把門給甩上了,以表達心中的不滿。
睡在一樓臥房的朱老爹在這天晚上近三點多鍾的時候,睡的不甚安穩地翻了個身。
而走出浴室的陳泱,看了看身後緊閉的門,咧開嘴無聲地笑了笑,然後將他剛剛扔在床上的西裝,領帶等又改扔到了地上,然後往床上一倒,安然的睡大覺去了,一切等睡醒之後再說吧。至於朱小花,她愛怎麼睡就怎麼睡吧,反正別想他挪窩。
朱小花咬牙切齒的洗完澡,將自己的衣服跟陳泱的衣服全扔進洗衣籃裏之後出來,看了一眼睡的正熟的陳泱。
唉,苦命的她,朱小花從櫃子的抽屜裏拿出吹風筒之後又進了浴室。
她哭,為什麼女人總是要比男人麻煩一點呢?
等朱小花一切都弄好之後,看看牆上的掛鍾,時針都準備指向五了,唉。
朱小花歎口氣,懶得再折騰了,從壁櫃裏再抱出一床被子,睡在了床的另一邊。反正床也夠大,先這麼著吧,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好了。
陳泱與朱小花結婚後不久,便是農曆新年了。
陳泱說,為了彌補沒有陪朱小花去度密月的遺憾,在農曆新年,會送她一份大禮。
朱小花倒覺得陳泱有些抽風。
第一,他們倆雖然是結婚了不錯,但實在是不適合度密月這件事。
第二,如果她要送人一份大禮,也絕對不會提前告訴人家。
不過,既然陳泱這麼說了,那她便期待期待好了,也不好太拂了陳泱的麵子。
朱老爹依然樂嗬嗬的看著他們鬥嘴,隻是每次朱小花或是陳泱叫他的時候,他總答應的格外響亮,並且還把尾音拖的很長。朱小花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再結一次婚來給朱老爹衝衝喜了。
“陳泱,我打算這兩天去看看萍萍。”
臥室內,經過幾天晚上的大鬧與小鬧,朱小花也終於妥協,與陳泱共處一室。
陳泱停下手中拿衣服的動作,有些遲疑的看向朱小花。
“你確定要去?”
朱小花點頭,“還是去一趟吧。”她們是朋友不是嗎,有些事總得說開了才好,免得大家心裏都有疙瘩。
“要我陪你去嗎?”
陳泱看出朱小花的不自在,體貼地問道。
“不用不用,你陪我去像什麼樣子,跟示威似的,那我還不如不去的。”
他倆要是一塊出現在安小萍麵前,別說安小萍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去找事的多一些。
“那也好,你去吧。”
陳泱繼續找衣服,然後進浴室,關門。
朱小花半躺在床上發呆,她愁啊,她擔心這麼愁下去,她絕對會少年白頭的。雖然她是沒有很年輕的說。
饒是她是銅牆鐵臂,她這樣去見安小萍,她也覺得難堪。
唉。
趁著年前,朱小花又去了一趟安小萍家裏,而且,這次為了怕尷尬,朱小花還把袁梅一起拉了去。
再次見到安小萍,明明時間相隔不久。但朱小花看著麵前的安小萍,就好像是許久沒有見過一樣。袁梅倒是真的有很久沒見過她了,一見麵就抱了個滿懷。
陳小峰一見朱小花就像見了鬼似的,直往陳母懷裏躲,朱小花衝他齜牙咧嘴了一番,非得逗得人家快哭了才肯收手。
陳母這次倒是很識趣的帶著陳小峰很快的不見了蹤影,將空間留給朱小花她們。
待陳母一走,袁梅便立馬不客氣的開炮。
“安小萍,你老實告訴我,他們是不是虐待你了。”
袁梅的話讓安小萍愣了愣,隨即笑開。
“我又沒哪嗑著碰著的,他們虐待我什麼了?”
袁梅動動嘴,剛想說精神虐待,被身後的朱小花扯了扯,猛地將話吞回,卻又不甘心,隻好回頭一個勁的瞪朱小花。
朱小花無視袁梅的“牛眼”怒瞪,上前挽住安小萍的手臂,“怎麼這般的清瘦了,前段時間見你都還好,現在就跟什麼似的,吹陣風都能把你吹跑。”
安小萍勉強的笑笑,有些精神不濟。“哪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再說,瘦點不好嗎,現在多少姑娘為了瘦使盡各種手段呢。”
朱小花心底唉歎一聲,確是她考慮不周了,至少她以為她與陳泱結婚,安小萍是會理解的。
但現在看來,這理解與接受,應該是兩回事兒。
“哪裏好了哪裏好了,你這麼瘦讓我怎麼辦,我們倆走在一塊,人家絕對會以為你是被虐待的丫鬟,而我則是那個虐待你的地主婆。”
袁梅不滿的大聲嚷嚷,現在她可不願意跟朱小花還有安小萍走在一塊了,難道她生來就是為了襯托她們的好相貌,好身材的嗎?
朱小花被袁梅的話逗樂,順著她自己的話打量了袁梅一番。
嘖嘖,這珠圓玉潤的,長的真跟過年似的。
安小萍也被袁梅的話樂得笑出聲來,笑完卻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樣才對嘛,笑了笑了。你就說嘛,怎麼樣,朱小花,拿錢來,我就說我有本事能把萍萍逗樂吧。”
袁梅朝著朱小花伸出爪子,朱小花一巴掌拍下。“是是是,你有本事,晚一點定然給你重金酬謝。”
“這可是你說的啊,可不是我討的,萍萍你為我作證。”
“成,為你作證。”
安小萍雖然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大明白袁梅與朱小花她倆在說什麼,但也順著話把自己給捎了進去。這樣,這是和諧的氣氛。
“唉,你們坐啊,都站著幹嘛呢,比個高嗎?”
安小萍招呼著她倆在客廳坐下,朱小花倒是一屁股跌進沙發,她似這輩子她就離不開沙發似的,到哪都往沙發裏一癱。隻是袁梅卻好像定格了,站著不動。
“怎麼了?”
安小萍問。
“沒怎麼,我要站著,不坐,減肥。”
袁梅恨恨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
“你以前不是不在意這些的嗎?”
安小萍與朱小花對看一眼,交換一個誰又招了她的眼神。
朱小花將身子縮了縮,表示與她無關。
“沒什麼,就一賤男!媽的,說老子胖,老子就瘦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