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持聯係?”蘇侯難得碰到有好感的親人,語氣都比平時柔和許多。
“咳咳——”陸淮咳嗽兩聲,“蘇侯,你可以走了!”這小子在他麵前和他妻子保持什麼聯係?
“對了小姨,你們不是離婚了嗎?陸家要是不方便住,可以帶著孩子來我的別墅,我反正一個人住,我們家很大很寬敞。”
“蘇侯!”陸淮氣得險些吐血。
要不是許白梔在這兒,他非得揍死這小子。
“她有地方住,不用你操心!”陸淮語氣雖然平靜,卻難免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我的家隨時為你敞開!”
“謝謝。”
“其實你們離婚了,您沒義務留在這裏,醫院反正有護工,陸家也有傭人,要不我請您出去喝杯咖啡……”
“蘇侯!”陸淮拾起枕邊的菊花,朝他猛地扔過去,“出去!”
蘇侯笑著走了出去。
難得能懟陸淮一次,他豈會放過這種機會。
這平素陸淮端著長輩的架子,隻有他訓斥別人的份兒,哪有人敢和他說個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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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住院之後,許白梔倒是沒離開,隻是沒工夫照顧小白,隻能將小白暫時托付在葉家,小包子終於有個玩伴,自然十分開心。
這天色剛剛黯淡下去,病房裏出現了一個意外的人。
“葉部……”許白梔看到葉良疇,還顯得格外拘謹。
葉良疇抬手阻止她,“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不用那麼見外,累了一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許白梔差點就脫口而出為人民服務。
“今天發生事情很多,你也累壞了,今晚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邊我來陪護。”
陸淮一愣,“姐夫,你不去陪姐?”
陸舒雲急火攻心,雖然沒有大礙,醫生還是建議留院觀察一天。
“灼灼和小九在,不用擔心,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談談心。”葉良疇抽了凳子坐到他床邊。
“我還是留在這裏吧,反正我回去也沒什麼事。”許白梔不放心陸淮,並不打算離開。
葉良疇倒也沒說什麼,而是真的和陸淮開始了漫長的促膝長談……
許白梔原本以為這種說教,最多十幾分鍾足夠,卻不曾想,一直持續到夜裏一點多,她都靠在椅子邊睡了一覺了,這兩個人居然還在說。
愣是從婚姻大事,談到了家國興衰,這會兒居然都開始暢遊太空了……
“好了,今天太晚了。”葉良疇看了看腕表。
陸淮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了,終於得到特赦,隻是高興沒一分鍾……
“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明早我們再繼續。你父母過世的早,我這個做姐夫的也算是你半個父親,和你談心,都是我應該做的。”葉良疇說得一本正經。
陸淮幹笑兩聲。
還半個父親?想占他便宜就直說。
其實陸淮愛找人談心的毛病,也是學的葉良疇。
從小到大,陸淮沒服過誰,也就這位姐夫而已,以前還小,總會不經意模仿他。
葉良疇愛找人談心,和陸淮關係最大,因為他和陸淮初次碰麵鬧得並不愉快,還把這位小舅子給揍了,陸舒雲愣是一個月沒理他,他以後不敢揍他,隻能以說服教育為主,慢慢就養成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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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陸淮的“醜聞”,因為大家並未看到任何證明材料,所以即使陸淮親自站出來說自己已婚,也並未將這場風波平息。
大家反而扒出了許白梔的身份背景,尤其是查到她是寄養在許家的二小姐,大家更加篤定,是她設計勾引陸淮,試圖借著他上位。
隻是陸淮這段時間在醫院養病,許白梔一直陪著她,未曾露麵,大家壓根找不到人。
所以大家將矛頭集中對準了許家人。
許家母女在陸家晚宴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之後就被直接送到了醫院,據說這許夫人,當時兩隻胳膊差點被人卸了,嘴巴更是腫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整個人都被嚇得不輕,還是強行打了鎮定方才讓她冷靜下來。
這許思儂本就有病,雖然身上沒傷,卻也被嚇得哆哆嗦嗦,送到醫院的時候,直接就住到了ICU,觀察了整整一晚上才出來。
這許輝就算知道是誰幹的,也不敢去找嶽家尋仇啊,被人打,你還不能還手。
他這輩子從沒如此憋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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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陸舒雲還在睡覺,顧華灼和葉九霄已經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二人便打算出門買早餐。
這兩人難得如此悠閑得出去,卻不曾想在醫院大廳就看到了一個讓他倆都不舒服的人。
許思儂在護工的攙扶下,正好迎麵而來,看到葉九霄的時候,原本渾濁晦暗的眸子,忽而一亮。
“你的爛桃花來了。”顧華灼挽著他的手臂,那口氣倒是略酸。
葉九霄挑眉,摟著顧華灼就徑直往大門走,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他今天穿著最簡單的家居服,原本冷硬的棱角更加俊美柔和。
許思儂收在袖中的手,緩緩收緊,她咬了咬牙,居然直接迎了上去。
“九爺,葉少夫人,之前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啊——”許思儂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磕絆了一下,居然直直朝著葉九霄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