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還不明白嗎?你們沒能力把孩子教育好,就讓別人幫忙養著,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撞人,這是沒出事,若是今日撞掉了了三弟的孩子,尤其是一句對不起能完事的。”
“我的兒子,我自會教育!不勞你操心。”
蘇侯倒是一笑,眉目寡淡。
“是嘛,我看大哥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所以疏於管教?”
“你這個壞人,你憑什麼不讓我待在爸爸媽媽身邊!”蘇易安可算是看清楚了,這一直要把自己送出去的人,就是蘇侯。
他對蘇侯壓根沒印象,逢年過節都不回老宅的人,他壓根記不住他的臉。
“大壞蛋,回頭我讓太爺爺拿鞭子抽你!”他說著還氣呼呼準備朝蘇侯撲過去。
“安安!”宋雨芍大驚失色。
柚柚一直坐在蘇侯腿上,此刻被嚇得縮在他懷裏,“侯二叔……”
“沒事。”蘇侯倒是異常淡定。
蘇明川也是駭然,隻是沒等他衝過去,這蘇侯身邊的人已經將蘇易安攔腰抱起來。
“放我下去,你這個大壞蛋,我讓太爺爺收拾你,打死你……”
“嗬——口氣挺大啊。”
“快點放我下去,啊——”蘇易安認識如何掙紮,那男人也巋然不動,死死將他禁錮在自己臂彎處。
“咳咳——”蘇侯咳嗽兩聲,臉色顯得越發慘白。
“安安,你胡說什麼東西,他是你二叔!”宋雨芍氣急,這孩子怎麼如此莽撞。
“不就是那個活不久的病秧子嘛,快點放我下去,不然等我告訴太爺爺,有你好看的!”
全程嘩然。
“住口!”西門一聽這話頓時急眼,“誰教你說得這種話,簡直放肆!”
“哇——”蘇易安被嚇得大哭起來。
“二弟……”蘇明川擰眉,“你何必與一個孩子計較?”
“你沒聽到嗎?他這是在詛咒我啊。”蘇侯伸手摸著柚柚的小短發,再抬手的瞬間,眼底已然一片厲色。
“沒大沒小,目無尊長,甚至咒我早死,年紀不大,倒是囂張放肆得很!”
宋雨連掐著腰,冷冷一哼,“我早就說了,一個小孩子懂什麼,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被他聽到了,他才敢如此口出妄言,居然連詛咒這般惡毒的話都說得出來。”
“宋雨連,你別煽風點火!”宋雨芍已然亂了方寸。
“你們這些人愣著幹嘛,弟妹懷著身孕,還不給她找個凳子坐下。”蘇侯挑眉。
“謝謝侯爺。”宋雨連大喜,蘇侯這話一出,分明就是站在她這邊的。
“二弟,安安還小,肯定是從別人那裏聽到了些風言風語,你別往心裏去,他一小孩子怎麼敢說那種渾話呢!”宋雨芍賠著笑,試圖從那人手裏將兒子抱回去。
隻是蘇侯不發話,男人巋然不動,愣是不鬆手。
“大嫂的意思是,他這話是聽別人說的?”
“肯定是啊,這人多嘴雜,難免有一些心思歹毒的人……”
“我也就離開大宅幾年,怎麼蘇家的下人這般沒規矩了,居然私下說我的壞話,倒是放肆。”
“可不是!”宋雨芍呼吸急促,被他看得更是慌亂無措。
“什麼時候開始,蘇家的下人這般閑散墮落了,看樣子,我得搬回老宅看看了。”
蘇侯這話說得相當隨意。
卻惹得在場所有人一片嘩然。
搬回老宅?
四個字說得輕鬆。
那是不是等於說,他有意繼承蘇家。
“二哥不是素來喜歡清靜嘛,怎麼忽然要搬回來?”蘇明川手心已然一片冷汗,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怎麼?我還不能回去了?”蘇侯勾唇一笑。
“自然不是,隻是管教下人這種事,也不該你操心啊。”
西門倒是嘲弄得勾著嘴角,他與蘇侯從小一起長大,他在想什麼,他心裏清楚,立刻就開始幫腔。
“我看也不是下人的問題吧,這若不是上麵的人縱容,疏於管教,下麵的人有怎麼可能如此放肆,我看啊,需要整頓的不是下麵那些人,而是某些已經認不清自己位置的人。”
“俗話說得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話說得一點不假。”
西門這話諷刺得很。
誰人不知這蘇家,也就蘇侯一個正房嫡孫,西門這話著實打臉。
蘇家所有人臉色都頓時白了,除卻還在哀嚎痛哭的蘇易安,宴客廳安靜得可怕。
“西門少爺,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蘇明川咬著牙。
這身份問題,素來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這些年他已經在蘇家豎了根基,就是在外麵,大家都給他幾分薄麵,此刻卻被西門打了臉,他就是再窩火,也隻能忍著,臉色已經不能用青白來形容了。
“既然西門不能說,那我總可以吧,回頭我就著人收拾東西,搬回老宅。”
“快點放開我,嗚嗚——”蘇易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