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盛都最近的盛事,當屬西門家小公主的生日宴,這不僅僅是個生日宴,更是一場慈善晚宴,因為柚柚出生患有聽力障礙,所以西門家專門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專用於患有先天疾病的兒童,三年內,救治了近千人,在國內頗具影響。
能收到西門家請柬的,富商名流,都是各界精英翹楚。
隨著日子越發臨近,光是一張請柬已經炒到了幾十萬一張。
這已經不是一張請柬那麼簡單,而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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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葉家來說,有一件事情比這個更加迫切。
那就是……
汪家來人了。
最為緊張得還是葉雲琛。
因為來的人正是汪靈犀的父親——汪鳳舉!
時任某軍區最高行政長官,這次到盛都,雖說有公務在身,卻也是專程來拜訪葉家的。
這天一早
顧華灼正在院子裏壓腿晨練,就瞧著他穿著一身暗藍色西服,頭發梳得油光鋥亮,那黑色皮鞋,簡直光可鑒人。
“嫂子,你覺得我這身打扮如何?”
“呃——”顧華灼嘴角抽了抽,“清新脫俗!”
“說明白點!”
“兩個字,油膩!”顧華灼摩挲著下巴。
葉雲琛整理衣服的手指頓住。
“一個字,醜!”
“靈犀讓我穿得成熟得體。”葉雲琛擰眉。
“這衣服倒是可以,隻是你這身打扮,怎麼看都像個猥瑣油膩的死宅男!”
葉雲琛臉一黑,“那你說我該怎麼穿!”
“就和平常一樣就很好啊,舅舅人挺好的!”
葉雲琛嘴角抽了抽,“哪裏好?”
“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葉雲琛無語望天,他倆認識的可能並不是同一個人。
葉良疇今天專門請了假,要好好宴請汪鳳舉,他們本就是熟識,這不僅是葉雲琛的老丈人,更是顧華灼的親舅舅,葉家可不得多加重視。
汪鳳舉飛機十點一刻落地,葉家兄弟和顧華灼已經在機場貴賓休息室等了許久。
葉雲琛緊張的吞咽口水。
“嫂子,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有點……”葉雲琛伸手扯了扯領帶。“緊張!”
“來,喝點水!”顧華灼順手拿過一側的礦泉水遞給他。
葉雲琛隨手擰開,灌了三分之二。
“嫂子,你說待會兒我……嗝——”葉雲琛忽然打了個嗝,“我要不……嗝——”
又是一個嗝!
他驚悚的看著顧華灼,“嫂……嗝——”
“哇——我完……嗝——完蛋了……”葉雲琛簡直想一頭撞死。
他幾乎不打嗝的人,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
顧華灼半靠在葉九霄懷裏,快笑瘋了,“他需要這麼緊張嘛,你第一次見我爸媽的時候,你也這麼緊張?”
“不!”葉九霄手指摟著她的腰,將她輕鬆扣在懷裏。
“難不成你一點都不緊張?你就不怕我爸媽不喜歡你?”
“因為無可挑剔。”
“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那你說,我哪裏不好?”葉九霄認真嚴肅的看著她,好像她不說出個所有然,他不會罷休一樣。
顧華灼擰眉思索半天,“你如果晚上少纏著我一點,會更好!”
“別人巴不得老公能力強,身在福中不知福!”
顧華灼愕然。
隻覺著天空飄來三個字:不要臉!
“哥……我,嗝——怎麼辦!”葉雲琛急得要死,尤其是腳步聲逐漸迫近,急得他臉漲得通紅。
又是灌水,又是拍胸口,愣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你待會兒可別像見我媽那次一樣,撲過去就喊媽喊爸的,我怕舅舅受不了。”想到葉雲琛第一次見著母親的情形,顧華灼忍不住笑出聲。
此刻有窸窣得談話聲傳來,葉雲琛急忙整理衣服,可是身體還是抑製不住打嗝,當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他隻覺得後背一痛!
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什麼人!”走在前麵穿著軍裝的兩個警衛員,立刻衝過去,下意識的伸手直接將他按住。
雙臂被兩人鉗製,身子被壓在牆上,麵部緊貼牆壁,差點被擠得扭曲變形。
“說,什麼人!”兩個人抓著他的手,反剪到身後,按住他的肩胛骨,使他不能動彈。“首長,很可能是別國的恐怖分子,要不要壓回去好好審問一番!”
眾人都傻眼了,葉雲琛更是懵了。
“這……”汪鳳舉微微擰眉,隨手一揮,“鬆開!是……葉家老二?”
“是啊,我是葉雲琛!”葉雲琛此刻內心真的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把他一顆心踐踏得稀巴爛。
都沒來得及好好打招呼,居然被當成恐怖分子給控製了!
汪鳳舉抬手揮了揮手,“鬆開吧,這是我的熟人!”
“謝謝爸!”
葉雲琛這聲稱呼,汪鳳舉直接傻了。
一臉驚悚,顯然是被嚇到了。
葉雲琛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大嘴巴,他一直在心裏醞釀要如何與他打招呼,偏生剛剛顧華灼一直提醒他,千萬不要一上來那麼自來熟,不要喊爸,他一直在心裏默念,不要喊爸,不要喊爸,然後脫口而出的居然就是……
“那個……”葉雲琛局促不安,都不知該說什麼。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汪鳳舉身後的警衛員見汪鳳舉尷尬的模樣,一直憋著笑,臉都漲得通紅。
這汪鳳舉平素是軍區裏一把手,和他說話都得斟酌計較好久,他和汪老爺子一樣,性子既冷又硬,誰敢讓他吃癟啊。
最近一次就是軍區元旦晚會,作為領導人他需要上台發表新年賀詞,當時氣氛融洽,主持人就多嘴問了一句,“您的女兒,也是軍人,而且在部隊很受歡迎,有不少人追她,我們這裏也有很多人愛慕她,您對她另一半有什麼擇偶要求嘛!”
其實就是半開玩笑性質的,大家也就圖個樂嗬。
這位首長愣是足足安靜了一分多鍾,銳利的視線,幾乎掃遍全場每個男兵的臉。
然後冷冷地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