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葉蘭心正騎著單車準備趕往濱海國際酒店,早上的空氣帶著一絲海水的潮濕和綠色青草的香氣撲麵而來,微風習習吹起她的裙角,一頭快到腰間的秀發濃黑茂密,騎車帶起的輕風,讓黑發微微飄起,隨風飛揚,整個人印在濃濃的綠蔭裏,美的像一幅油畫,璀璨的惹人注目。
初秋的江洲,涼爽而溫暖,天空很高很藍,濃的象棉花一樣的白雲舒適的躺在蒼穹下隨風飄遊;遠處是湛藍的看不到邊際的大海,翻著白花的波浪湧著滾到岸邊。沿海的濱海大道綠化植被做的非常的好,綠化帶內種植著棵棵大樹,撐著手掌般大的綠葉為人們搭起一條長長的綠色長廊,遮天蔽日的。
黑色的勞斯萊斯車內,蘇東城正閉著雙眸靠在後座上休息;臉色清冷,麵無表情。唇角勾著陰冷的弧度,棱角分明的五官冷漠至極。他的腦海裏閃過昨晚與父親爭吵的片斷激烈無情,“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不孝子,跟你媽當年一樣,自以為是的家夥,這個家不歡迎你,馬上給我滾出去……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同意,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漫罵的聲音不絕於耳。
心裏的恨意從昨晚到現在濃稠的無法消散一如當年
。
自從他上任蘇氏集團的總裁後,連著操作了好幾次的並購案漂亮的都可以寫進MBA案例了,做事情又穩,又準,又狠。蘇氏原本的商業中心是地產開發,江州高檔次的商場,娛樂中心幾乎都是他們家的,這兩年隨著蘇東城的介入,重心逐漸轉移到移動互聯網和媒體行業,最近更是又瞄準了旅遊和酒店行業。蘇氏集團控製著江州一半以上的產業,是隱秘的超級富豪,也可以這麼說如果蘇家跺跺腳,江洲就要震一震。但是蘇東城曆來低調,幾乎從不出現在媒體和大眾麵前,大家隻知道蘇氏這幾年換了新總裁,但是很多人隻是聽說從來沒有見過。有些人就是這樣,雖然從來沒在江湖中出現過,但江湖中到處都是他的傳說。外人隻知道這位總裁長相英俊,博學多才,是整個上流社會淑女名媛愛慕的對象;但個性孤僻陰冷,暴躁而喜怒無常,從不喜與人親近,據說連和平相處都難。
自從母親去世後,蘇東城與父親的關係就冷到了冰點,昨晚的爭吵也是因為這些年來,積攢的矛盾從來沒有化解,所以一有點風吹草動就爆發了起來。
最近蘇氏集團剛剛並購了陸豐集團的酒店業務,濱海國際酒店就是其中的一家;本來今天是周末,蘇東城並沒有特意安排行程,但是心情不好時,他的習慣就是把工作安排的滿滿的,借以轉移注意力,這才臨時安排到濱海酒店去視察。
周末的清晨,人行道上的行人還比較少,隻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努力騎著自行車在斜前方的副道上急急的行駛著。長長的秀發被晨風微微吹起,漂浮在肩膀上;淺紫色的毛衣搭配著米色長裙,腳上是一雙很普通的小白鞋,背著一款同色的白色雙肩包,整個人的背影看上去清爽美麗,又揚溢著青春年少的氣息。這種氣息仿佛隔著車窗的玻璃都能透進來,輕輕撩撥著人的情緒,若有似無。蘇東城的心頭微微一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觸碰了他一下,軟軟的。當勞斯萊斯車輛超過女孩的瞬間,他側身轉過頭,一下子看清楚了女孩美麗秀氣的臉龐,不禁呼吸一滯心髒停跳了一拍。
蘇東城在濱海酒店視察了一番,又給整個管理部門開了一上午的會議,對他們的工作進行批示和剖析;一上午都是高度緊張的工作,心裏的鬱悶煩躁則減輕了很多,中午時分他不怎舒服的靠在座椅後背上,閉上眼睛無意識的抬手捏了捏眉心,眉目間隱隱有了疲倦。
隨行的趙助理見他如此,立馬貼心的安排了酒店最豪華的總統套房。
進了套房,推開陽台的落地門,站在透明的玻璃欄杆前,蘇東城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熟練的掏出一支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把煙霧緩緩的吐出。冷漠俊美又成熟的臉龐,在嫋嫋的青白色煙霧中,變得模糊,像電影中特寫的鏡頭,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深沉,雖然站在陽光下,整個人的氣息卻清冷逼人,直到一支煙吸完,才轉身邁著長腿返回房間內。
洗完澡後蘇東城隨意的披了件酒店的浴袍出來,濕漉漉的頭發落在前額,剛剛胡亂用毛巾擦了擦,依然有水滴滴下,使原本冷峻清冽的男人平添了幾分性感。
他坐在床沿上,抬手拿起床頭的固定電話撥了出去,還未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幹淨清爽,溫柔又好聽的聲音“您好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那微微上揚的語調讓蘇東城的心木然的又縮了縮,好像被什麼東西敲擊了一下;這個聲音勾起了被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熟悉感,他突然忘了自己打這個電話原本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