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眾人等了近半個時辰也未見到這處於滄、川兩洲間最負‘盛名’的青樓少東家的影子,都心中疑惑陡生,李安卻出乎意料耐住自己急躁性子道:“鍾公子想必是先有事忙去了,諸位不如先自報家門。”
籃蒨蒨接著他的話,道:“洪公子所言甚是,大家相互認識一番想來也是好事,江湖人都幾個朋友不妨事的。”
品上等好茗茶的薑燈沉浸在值千金的茶香中,但實際他並不知道是何滋味,砸吧砸吧,隻道是環顧四周卻發覺眾人將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他不知先前發生何事,於是端正空空如也的茶杯,裝模作樣撇下一眼,道:“好茶,好茶。”
可這終究躲不過眾人眼刀,他本想隨便說一個門派直接糊弄過去,可又轉念想他這師叔在身旁,萬萬不可壞了正派名氣,他隻得又自報家門,道:“玄劍門三玄外弟子。”
籃蒨蒨瞥了一眼在李安一邊安然飲茶的杜寒星,心中尋思這位墨守不知哪門子成規的國師為何不見這幾日之後行事變化如此多,先前見他時還以為自己要與他刀劍相向,卻沒料到竟然對自己視而不見,她看杜寒星並未做作於是她道:“西壇古教籃蒨蒨。”
李安正欲開口,卻被杜寒星輕拍肩膀一下,李安轉頭看他,他又將頭看向那武道修為入了陸地神仙境,隻需一隻手便可將他們在座諸位戮盡的中年男子,竟是不懼,示意先一步自報家門。
郭又峰是出了名的脾氣好,他不以為意道:“春申劍郭又峰。”
其實不用他自我報出,初次見麵,便可從薑明之對他稱呼得出他必然是青蓮劍閣一位實力不俗的統領人物,其實教這位實力不俗的先輩先行自我報家門是杜寒星有意為之,便是與那在他心中醃臢的邪門教派隔了一堵牆,接著杜寒星道:“司天監杜寒星。”
郭又峰道:“果然如此,隻不過卻是少了一樣東西。”
郭倩倩嗤笑一聲,道:“自然是少了拂塵。”
李安舉手道:“我,我還沒自報。”
可哪有人理他?
他見沒人聽他言語,便轉移話題道:“少了拂塵又如何?他還不是國師?”
杜寒星道:“我還未接拂塵便不是正統的國師。”
雖是朝堂上看似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但隻是與寶座上那位關係好罷了,杜寒星事實上卻不比在江湖中一門派之主威望高,一是江湖與朝堂雖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卻不怎麼受朝堂一方的管製,二是先帝有令,得到那上一代國師拂塵加身後,淨沐浴更衣扶乩問神後之人才可得東河國民眾認可,成為名副其實的一國之師。
總而言之便是杜寒星隻有國師之名卻未有國師實權。再有,便是上一代老國師張禦風年少時闖蕩江湖殺了不少江湖人,如今這些江湖人成家立派,自然不會忘了自家先輩被此人戮,那裏會有人數典忘祖賣他徒弟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