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2 / 2)

王小嵩也在徐克家,韓德寶進來就問:“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啊?”

徐克低著頭不吭氣。

韓德寶又問王小嵩:“你也啞巴了?”

王小嵩說:“他父親氣壞了,打了個小包就要回山東老家,我不放心,怕老人家一時想不開,把老人家送上了火車……至於打架,當時我不在場……”

韓德寶盯住徐克氣恨恨地說:“那麼是你讓振慶去為你打那幫小子的?你說你是什麼玩藝啊!現在倒好,你自己逍遙法外,振慶進去了!你說,你怎麼有臉再見他?”

徐克囁嚅著:“我……我隻求他把我母親的遺像奪回來……”

三人一時都無話,悶頭吸了會兒煙,韓德寶對徐克說:“你拿出些錢來。”

徐克問:“幹嗎?”

韓德寶說:“幹嗎?往外保人啊!保人得交保釋金你懂不懂?”

“我……手頭隻有一千多元現錢了……”

韓德寶厲聲問:“一千多元就想保出五六個人來?你不是財神爺嗎?至少三千。”

問來問去,徐克確實已沒錢了。

王小嵩說:“這次回來,我也沒帶多少錢,但我可以跟我弟弟妹妹們借。”

徐克嘴還挺硬:“你們借,需要借多少,我賣血也會還的……”

韓德寶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得了,沒你說話的份兒。”之後對王小嵩說:“盡快把錢送給我,別送我家去,到分局去找我,其餘的我想辦法。”說完站起來,憤憤地對徐克說,“細腰蜂別根扁擔,你說你愣充什麼闊!”

王小嵩送他出門後,韓德寶對他說:“我說了些不給他留麵子的話,也許他傷心了。你留這兒陪他一夜吧。”

王小嵩說:“你那些話該說,我也說了不少,我想他不至於生氣。這幾天我一直陪他住,你放心吧。”

韓德寶心煩意亂地往回騎,路上還不慎摔了一跤,車子也摔壞了,扛著車子回來,妻子已睡了。他摸黑換了拖鞋,進了臥室,剛想往被子裏鑽,不料妻子並沒真睡,倏地坐起,一把將他推下床。韓德寶坐在地上,揉著腿不起來,妻子向他伸出一隻手,問:“真摔疼了,啊?要緊不要緊啊?”

韓德寶扯住妻子的手,順勢鑽進妻子的被窩……

韓德寶不惜一大早給老婆擦了一氣皮鞋,也沒把存折在哪給打問出來。老婆聲稱錢要留著買彩電,非但不給他一分錢,還把他奚落了一頓,韓德寶真動了氣,把他母親嚇壞了,勸了這個勸那個,眼看著一個比一個凶起來,韓德寶隻是伸出一隻手:“存折。”

“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