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曉歎道:“先前初見蓉帥,便已自詡,天下能與我一戰者,惟小姐一人耳。如今看來,傳說果然非虛,僅觀這天臨奇陣,便是寒某未曾聞見之陣。”
“你……你是寒叔叔?”方靈素突然大吃一驚道。
“什麼寒叔叔?”聽到方靈素莫名其妙的一問,寒曉不禁一愣。
方靈素突然幽幽歎道:“家父方南雨。”
“方老哥!”寒曉一時間真是又驚又喜,數年未見方南雨,幾年前還聽他說過他有一女兒,也象他差不多年紀,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相遇,當真是人生如處不相逢啊。不禁回頭再看了方靈素一眼,隻見她眉宇之間與方南雨果然有幾分相似。不過旋即他又笑道:“咱各交各的,靈素妹子你我年紀相仿,叫我叔叔大可不必,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寒大哥即可。”
方靈素眼中閃過了一絲歡喜,道:“這不大好吧?”
寒曉笑道:“有何不好的,方老哥的女弟子華靈雲還是大哥的妻子呢。”
方靈素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道:“是啊,寒大哥,這天臨陣如此厲害,我們該如何衝出去呢?”看了他手上抓的虛月蓉一眼,惴惴道:“寒大哥,不若……”
寒曉似乎知道她之所想,笑道:“蓉帥乃天今天下的女中諸葛,我與她雖是初識,卻也對她惺惺相惜,我對她隻有敬重,若說挾持她而衝出去,在氣勢上寒大哥便已輸了一陣,那卻非我所願。嘿嘿,蓉帥說我出不去,我就偏偏出去給她看看。”
說罷深深看了虛月蓉一眼,道:“我們出去再說。”身形再次飛掠而起,行進中未作思索,竹劍在到達劍陣之前三丈之時突然刺向了地麵。
“刷—轟——”
金色的竹劍劍氣以摧枯拉朽之勢深深刺入地板之中,岩石鋪就的地麵在他這強大劍氣的腐蝕下迸射而起,瞬時之間沙飛石走、天地變色。
竹劍劍氣激起的碎石塊如同炸藥爆炸一般向左右兩邊迸射而去。爆炸的威力自然不同於單獨的劍氣那般集中在一起,天臨陣的威力在於聚少而成多,麵對這些四下飛濺的石塊由於沒有了虛月蓉的從中指揮,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應付,瞬間陣式大亂。下一刻,便傳來了乒乓聲及一陣陣的慘叫聲。
寒曉身形未停,背著一人,拉著一人,身形竟然未見慢了下來,轟隆隆的碎石爆裂之中,從中間穿了出去,手上竹劍如虹,金光大盛。
兩個虛家弟子首當其中,揮劍來擋,“劈劈”兩聲,兩把鋒利長劍從中折斷,寒曉手中竹劍左右一抖,“嗤嗤”兩響,從兩人的頸下劃過,身形仍未見稍停,從兩人的退開的空襠中快若閃電一般的衝了出去。
兩名虛家弟子隻覺得頸下一涼,在寒曉衝過之後才嘭嘭兩聲向後摔跌下去,眼珠子都突了出來。
劍陣一亂,那些擋住了去路的虛家弟子實力一般,而此次寒曉由於手上多了兩個人,自是不能象先前在山下助京國的探子撤離時的那般大開大闔的施展。
他以先天真氣護住了兩女,而另一股更為強大的真氣則是貫注於竹劍劍尖,金色的劍氣在竹劍上泛起達三尺,加之他出手如電,那些虛家弟子還沒有來得及出手,身上要害之處已被劍氣所刺,向旁邊摔跌而去。
歡喜樂佛與雞冠道人在遠處看到的卻是寒子拖著虛月蓉如入無人之境,在地上尺掠的身形根本沒有受到虛家弟子的攔截的影響,不片刻,便已突破包圍圈,向陣外飛掠而去。
虛月蓉看著他破陣自己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天臨陣竟然如探囊取物一般,眼中開始露出了不安之色。不過看到前麵還有一般她窮十年之參透《縱橫卷》而創出的天臨外陣,那是依靠天地自然的能量,配以虛家持有的一件天地異寶,再經過天地五行生克之理依地勢而布,與正反五行玄武陣可合可分,她也是在寒曉救下方靈素向外撤退之時才開啟的,雖說此時沒有了她依能量變化進行調劑,便依然保有了外陣六七成的威力。心想:“但願這最後一道屏障能阻得他一阻,不然讓他把我從卡瓦格博峰之巔擄走,我虛月蓉這天下第一的稱號也不用爭了。
不過,下一刻,她便露出了又是失望又是迷茫的眼神。
因為她發現,寒曉在衝過天臨外陣與正反五行玄武陣的聯合能量合成防線之時,竟然沒有一絲的阻隔,更讓她感到駭然的是,以她未練過武的女子她都能感受到越是出得遠了,四周洶湧的天地自然的能量向寒曉的身上聚攏得越快,到衝出兩陣聯防的外麵時,寒曉竟然也如如魚得水一般,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精神抖擻,似是剛剛吃下了催激藥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