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我是一個不大願意住醫院的病人,兩年來我卻住了兩次院,都是因為前列腺癌轉移。2008年11月住院,醫生的結論是:癌細胞滲透膀胱——精囊——盆腔淋巴結;2010年8月住院是因為癌症發現骨轉移之後。
無獨有偶。第一次住院,適逢我寫的反映抗日戰爭長篇小說《灰色·本色》付印之際(占了我整整56天時間)。第二次住院我正在寫長篇曆史小說《奸雄·阿瞞》(住院36天)。兩書後記都自然地記錄了住院的情況,正是總醫院為我精心治療,對我這台運轉了82年破損的機器,起到了加油的作用,或者說對一個垂危的病人,注射了一針強心劑,使我延長了生命,得以繼續完成我的創作計劃。
《奸雄·阿瞞》這本書的後記,記錄的是我在總醫院南樓外一科二病區的住院情況。
一、
前列腺癌是老年男性的重要殺手,我是10年前被“通緝”,確定為前列腺癌的,並於當年做了切除雙側睾丸手術。手術前PSA達到40.2,它的中文全名叫前列腺特異性抗原。正常男性血清PSA濃度應當很低,一般小於4,而我當時超過10倍多。還應當說明一點,PSA高不一定是前列腺癌,但癌肯定是高。我做了手術後,曾有兩年保持在4以下,甚至低到0.5的水平。3年後,一直在4以上,10以下中反複,2010年後骨轉移時PSA是30,今8月門診時已達到58,從未出現過的高度。南樓門診泌尿外科主任醫師,姓史,聽了我的病情彙報,當即給我開了住院單,沒有想到第5天就通知我住院。這天是2010年8月23日
外一科主任叫郝通利,我的主治醫生叫張帆,十分年輕,還不到30歲。住院後不過一個小時,張醫生就來詳細詢問了我的病情。第二天早飯後,郝主任就率領外科醫生來到我的病房,想不到陪同的還有泌尿科專家洪寶發,係泌尿外科原主任,10年前就是他為我做的切除手術。寒暄之後,郝主任說:“你過去住院和門診情況都轉過來了,我們都看過了,準備給你做次全麵檢查,研究個治療方案。”
因為我已經做過切除手術,且服用多年福至爾、康士德,現在均無效,放化療反應甚大,身體承受不了,於是真誠地說:“我的癌症已發展較為嚴重,我要求不高,你們權當死馬當活馬醫。”大家被我說笑了。洪主任說,既來之則安之吧。從第二天起就開始了全麵檢查,從常規驗血、心電圖、B超到骨掃描、核磁共振,用5天時間,大體告一段落。血常規基本上都正常,骨掃描與半年前檢查,既沒有大的發展,轉移處也沒消逝,結論仍為多處骨轉移(包括胸椎、左肩和坐骨)。這就是說癌細胞既未把我吃掉,我也未能把它戰勝。半年過去了,算打了個平手。前列腺核磁,是檢查原發處變化。結論仍然是:前列腺癌滲透——膀胱——精囊——盆腔淋巴結,略有發展。2008年住院因癌症影響排尿困難,出院時做了個膀胱瘺,已過了快兩年,我請教郝主任,他說,你小便不通不能去掉,有的已經戴了三年。
在檢查的同時開始每天輸液“消癌平”;晚上還服用“斑蝥維生素B6”,都是抑製腫瘤細胞的輔助藥;治療骨轉移的固令,入院後改為針劑,9月10日郝主任、張帆醫生查房時告訴我說:“經過討論,我們準備給你用一種新藥,叫‘磷酸雌莫司汀’。適用於晚期前列腺癌,尤其為激素難治性前列腺癌,是一種進口藥,試試看吧!”聽了治療方案,我再次表示感謝。當晚起就開始了服用,每天兩粒,早晚各服一粒。
二、
外科還有一特色,即外科中有內科,內外結合,相輔相成,所以也稱為綜合外科。這種配置我體會益處頗多。內科主任叫李朝暉,兩位主治醫生是張穎、鄧昭陽。內科在全麵檢查中,除血常規外,還給我做了動態心電圖,頸部血管超聲等項檢查。鄧醫生告訴我:血常規都比較正常,肌酐77、血色素10克。之所以做動態心電圖,因為我的心跳過緩,脈搏一分鍾50上下。但是我的脈搏從30多歲體檢就是50多次。10年前癌症手術後,曾昏厥摔倒過一次,多虧摔的是腦袋向前,檢查結論是:腦供血不足。
開始李主任曾考慮為我裝起搏器。主要因為我心動過緩,頸部血管超聲有動脈硬化和輕度狹窄。做動態心電圖後,李主任查房告訴我,動態心電圖基本正常,脈搏最慢37次,最快68次。有早搏現象1.9秒-2秒,這樣以暫時不考慮起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