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氣氛有些尷尬,就連遠處的士兵都在議論,“這拓跋中是不是在沒事兒找事兒?”
慕卓衍卻笑道:“絲芙是個愚鈍之人,也素來不知變通,為孟茲國之前的錯,她在本王府上當了七年的丫鬟贖罪,而且如今連廚藝也不會,實在無甚可取之處,本王倒是希望能迎娶一個腦子好使些的,就算不及當今皇後半分,也不敢這般愚鈍才好。”
拓跋中笑道,“如此,我可要為絲芙姐姐惋惜了!”
絲芙窒悶地別開臉,十分不滿這拓跋中拿著自己開玩笑。如此鬧得她愈發備受矚目,怕是做什麼都是錯的。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她是有意在勾1引慕卓衍。
慕卓衍沒有與她說話,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在盤子裏,任由她一個人發窘,“歌舞呢!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眾將士高呼地附和,“不醉不歸,同敬王爺!”
慕卓衍舉杯回敬,仰頭便把一大杯酒灌下去。
拓跋中高呼道,“王爺海量,咱們再喝!”
歌舞又起,始終在席位上繃著臉的方來,待拓跋中坐下來,自他右側的席位上提醒,“阿中,你少喝點,也少說話!”
拓跋中不滿地道,“姐夫,您看看清楚,座上那位可是我的前姐夫,人家是平王殿下!真不知我姐是缺了什麼心眼,竟跟了你這個沒本事的。”
方來憤懣地失笑,“你若希望你姐姐回去平王殿下1身邊,可以找她去直說,在我麵前嘮叨這些,無用!”
“不隻是我不滿意,我爹也是不滿意的,尤其現在平王可是當上了兵馬大元帥,他若是要反了去當皇帝,可是最有希望的。”
方來不敢恭維地道:“哼哼,你敢說出這句話,也委實夠無知的,就算你知道龍鱗閣和無絕等人的存在,也該看一看,你姐夫我是誰!”
“你——你不就是從前跟在璿璣閣的護衛統領方來麼!”
“是,我是護衛統領,我主子又是誰?”
“你主子——就是那個自廢了皇後之位的江心瑤啊!”
“江心瑤是誰的女兒?”
“江心瑤是睿賢王的嫡女嘛,這誰不知?”
“睿賢王是誰?”
“睿賢王是……是……”拓跋中被噎住。
睿賢王是龍鱗閣無絕的師兄,是從前隻手遮天的無影,就連淩厥國皇帝都是他的徒弟,雖說睿賢王如今隻在家裏負責教導兒子,早已不問政務,可他兒子還當著丞相,他女兒江心瑤更是那三位皇嗣的生母,實在是個得罪不起的主兒。
“繼續說!”方來戲謔地諷刺冷笑,“怎麼不說了?”
拓跋中啞了半晌,隻得端起酒杯來朝方來一敬,“姐夫恕罪,中兒自罰三杯!”
方來卻直接讓護衛給他收走了酒杯,“這是在京城,不是在你們北月舊地,說話都當心些,指不定那一簇人裏就有龍鱗閣的人,你的每一句話,幾經輾轉,都能傳到睿賢王和皇上的耳朵裏,到時候,你若要被斬首,我和你姐姐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