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榮敏壓在心底的怒火,頓時散了多半。
“都是俗人,你叫慕懷淵,也沒見的你虛懷若穀,反而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倒是人家江宜祖那最俗氣的名字,光宗耀祖!”
他斤斤計較?“你都對!你說什麼都好。”懷淵帝忙又把兩本冊子收起來,“這封號就叫明嘉吧!”
“隻要不是什麼國、什麼河、什麼山的公主就好。”
懷淵帝頓時忍不住笑,“你不喜歡那樣的封號?顯得多霸氣呀,咱們大周有好幾個國似的。”
“你忘了,我父皇當年給我取的封號就是南國公主,榮蘿叫北國公主……一聽就是將來四分五裂,各奔東西的苦命人。”拓跋榮敏自知與他說的太多,忙端著氣勢起身,“我還沒原諒你呢!你竟在這兒與油腔滑調的。”
懷淵帝悻悻站起身來,還是想留她說會兒話,“榮敏,你別現在就著急去說名字,這事兒是大事兒,得下一道聖旨方顯得鄭重。”
拓跋榮敏頓時改了主意,刁難地冷睨著他,“對呀!這事兒的確不能隨便就說了。你之前讓人家小兩口臉上難堪,喜宴都稱病不去,這回無論如何得給足景玄和心瑤麵子。”
懷淵帝哭笑不得,“我就想尋個借口,留你說會兒話,你卻好,又給我出難題!”
“得辦喜宴,左右你得抱著孫女出現,莫叫那些人看低了她。你若不依,我和你沒完。”
“成,成成……都依著你!如今朕不當政,竟是全無地位可言了,唉!可憐呐!”說著,他就又歪在羅漢榻上。
拓跋榮敏挨著他坐下,“咱現在就開始籌備喜宴吧!先去禦膳房選幾樣好吃的糕點,備著喜宴用。”說著,她就拉住懷淵帝的手,強硬地把他拖下羅漢榻。
懷淵帝一路被她拖得不悅,“我看你是心情一好,就嘴饞,想吃潘總管親手做的糕點了!”
*
慕卓衍剛剛帶領攻打文諾國的軍隊凱旋回城不到三日,因受了箭傷,還在歇養,這日晚膳方趕到恪親王府,先給父母請安。
不巧,太上皇賜封小孫女和舉辦宮宴的聖旨也正好送達,一起送過來的,還有賜婚聖旨。
慕卓衍隨父母一起領了聖旨,又打賞過送聖旨來的一眾太監,這才在廳堂內坐下,卻見父親的臉色不太好。
“卓衍,你的傷可痊愈了?”寧珞關心地挨著兒子坐下來,就疼惜地摸了摸兒子的臉,“瞧瞧,都瘦了!不叫你去,你偏要去……”
慕卓衍忙笑道,“好多了,一點皮肉傷,沒傷筋動骨。”
寧珞見那王爺寶座上的夫君一句話不說,也習慣了他對自己和兒子沉默。
倒是另一位恪親王妃卯著勁兒地也在求子,卻自打進門,肚子也沒有動靜。
這整個皇族,自打景玄登基稱帝,就似乎與生兒子絕緣一般,因此,她正得了機會盼著自己的兒子能生下一位皇長孫。
這位年過半百的恪親王要奪皇位已然沒了希望,就算奪了皇位,也沒有她寧珞什麼事兒,坐等皇後的恪王平妻正是盼著孩子那一位!所以,她萬萬不會背叛了心瑤,扶持這麼一個心裏已經沒有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