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卓衍咬牙瞪著他,實在想問一句,“你家皇後是不是在我肚皮上繡花呢?”明明傷口不長,怎這麼久還沒縫合完?
慕景玄無法與他對視,挪開視線,就見心瑤專注地縫合完,沁了滿頭冷汗,線上打了結之後,她習慣性地就要低頭咬斷線,他忙抓了剪刀伸過去,精準地剪斷了線。
心瑤懵了一下,尷尬地看了看傷口,“縫得還挺好的哈!”
“嗯,針腳密實,挺漂亮!”慕景玄違心地讚了一句,迅速又在傷口上撒了藥粉,仔細包紮好。
越師父則手忙腳亂地按著慕卓衍的脈搏,“沒事兒了……平王殿下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慕景玄解開了慕卓衍的穴道,心瑤收了刺在慕卓衍身上的銀針,仔細給他蓋好被子,“有勞越師父給他搭配調理內傷的藥!”
越師父忙朝兩人行禮,這敬意,卻不似從前那樣表麵的恭敬,而是打心底裏讚歎欽佩。“皇後娘娘辛苦了,陛下也著實不簡單,草民不明白,陛下憑什麼如此有把握取出那蟲蠱呢?”
“很簡單,朕用真氣護住了卓衍的心脈。妙回神醫從前曾對朕說過,他其實並非能起死回生的本事,不過是因為將死之人還有一點心跳,自己又不甘赴死,這才能搶回一線生機。”
慕景玄說完,見心瑤要背起藥箱,他忙拉著袍袖墊住自己的滿手血,扶住她的手肘,另一隻手直接穿過藥箱的提手,將藥箱勾在臂彎裏。
心瑤跟著他,走到車廂門口,忙又折回越師父身邊,端起被慕景玄丟在碗裏的蟲子。
慕景玄扶著她下來馬車,見她仔細研看蟲蠱,不禁狐疑,“你看這惡心的東西做什麼?”
“剛才,我才想到,這東西與寧詩嫻給我下的那一隻截然不同!寧詩嫻那隻是長在腸胃中的,這一隻卻左右於人的心脈筋骨,可完全掌控人的一舉一動……”
心瑤忙自藥箱裏取出一小瓶藥水,倒在碗裏,將蟲蠱衝洗了一下,“看,這東西不是紅色的,整個身體都是透明的,而且……”
注意到經過藥水衝洗的東西竟然在動,她驚得“啊——”了一聲,忙把蟲蠱丟在地上,那東西竟詭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所有的觸須都同時往土裏鑽……
慕景玄忙彈出一股真氣,將它碎成了一灘肉糜。
心瑤驚魂未定地忙忙往他身邊挪了挪,看著地上的一小簇東西不再動彈,這才呼出一口氣,“難怪那些傀儡殺手殺不死,這蟲子竟是能迅速痊愈!”
“壁虎被斬斷了尾巴,還能再長出來,人破了肉皮還能再愈合,這蟲子本就是自腐屍培養出來的,如此古怪,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慕景玄環住她的肩,“趕緊回去洗洗手,換身衣裳,折騰得一身血腥氣實在難受。”
心瑤忙握住他的右手,“疼不疼?剛才我都看到了,那蟲子想鑽進你的皮肉裏。”
“我用真氣護住了手,憑那東西,怎可能傷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