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瑤率隊抵達幽步城的南門,一路上粗略審問了術法師幾個問題,方知在幽步城內,滿街都是暗道的出入口。
慕鸞氣得忍不住對他又罵又打,隻把術法師與他一夥子同夥揍得鼻青臉腫,心瑤沒有阻止,拓跋露拉著方來遠遠地避開。
“平日,我是不喜歡這樣打人的,實在有失淑女儀態。”拓跋露說著,嫵媚地對方笑了笑。
方來見她是在沒話找話說,敷衍地揚了揚唇角,卻不敢苟同。“這種人身強體壯,四肢健全,不憑正兒八經的本事賺錢,就知道坑蒙拐騙,就該打一頓,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
“方來,從前我竟不知道你這樣熱心,又正義,剛才你救我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的。”拓跋露說著,就從袖中取出剛才買的一包花生米,“這個,本來我是想留著自己吃的,呐——送你了!”
方來沒客氣,打開就撚了兩顆丟進嘴巴裏,拓跋露看著他愣了愣,“咦?你也喜歡這樣吃花生米?!”
方來莞爾,“這樣吃,還鍛煉瞄準呢!把一顆花生米高高地拋起來,用嘴巴接著,回頭再扔飛鏢,閉著眼睛都能練得爐火純青。”
“我竟沒想到這些!你說得很有道理。”拓跋露也抓了幾顆花生米練習。
心瑤卻察覺兩人不對勁兒,不禁在前麵回眸看了眼兩人——不對,方來還算正常,這小子粗枝大葉,為人直率,從不藏著掖著,尋常與人說話打鬧,也從不設防。不正常的,是拓跋露這平王妃。
這一路逛下來,心瑤從沒有注意到,拓跋露竟偷偷買了一包花生米收在袍袖裏。
花生米極是尋常,卻是她江心瑤的大師兄龍璽拿來當暗器的,又是平日最喜歡的零食,了解他的人都熟知他這喜好,那花生米殺人,更是能百步穿楊,一記便能彈穿人的心口。
拓跋露從前更是傾慕過龍璽的,這段單相思,更是她江心瑤從大周到北月的路上親自鑒證過的。
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情傷烙在心裏的傷疤,時間再久也無法抹平。
慕鸞打人打得有些累,忙挽住心瑤的手臂,“心瑤,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夥子混賬?”#@$&
心瑤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忙把拓跋露和花生米的事擱在心裏,再看那幾個術法師,一個個竟是走路趔趄不穩,臉頰口鼻都是血汙……
“三姐已經出了氣,我若再處置,他們勢必就斷氣了!”
慕鸞窘迫地笑了笑,“我也沒下多重的手……”
心瑤嗔笑斜睨她一眼,強調地提醒,“這都是祖昂帝的子民!是淩厥國人,是殺是留,還是由祖昂帝定奪的好。”
慕鸞頓覺自己做事失了分寸,“剛才你應該攔著我呀!”%&(&
“他們本就該打,我豈會攔你?祖昂帝見了他們,是不會同情他們的!”心瑤篤定地說道。
慕鸞雖然沒有挨訓斥,心裏卻反而過意不去,她也知道,心瑤是不忍苛責她,所以才這樣慢聲細語的與她說話,換做是慕景玄的話,恐怕早就一腳把她踹飛。
“心瑤,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注意分寸!”
心瑤最是喜歡她這樣一點就透的腦瓜,且尤其喜歡,她知錯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