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一眾舊臣忙都附和,“皇後娘娘所言極是,畢竟剛穩住北月的民心,不宜殺戮過重。”
心瑤淺揚唇角,手卻彈了下尖銳地鏤花金甲套。“但願,拓跋樽能明白本宮的苦心,別太快求死。”
察覺蒼狼在丹陛下眼神古怪,她忙端正姿態,明媚地揚起唇角,“本宮還想,把他的一雙兒女送過來,與他好好團聚,若是他有顏麵見拓跋柔萱,應該多活些時日。”
“皇後娘娘仁慈!”北月舊臣們齊齊行禮。
蒼狼突然就被嗆到似地,忍不住咳嗽。
“蒼狼,你咳嗽什麼?”心瑤玩味研看他倉惶避開的眼睛,“說出來,否則,算你欺君之罪!”
蒼狼忙俯首跪地,“臣惶恐,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心瑤俯視著他,似笑非笑地道,“你是不是聽說了,本宮不喜歡殺人?”
“不……不……臣隻是聽說,被皇後娘娘折騰過的慕昀修,一心求死,卻被皇後娘娘折騰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蒼狼下意識地說出口,頓時又咬牙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滿殿臣子抬頭,驚愕地看龍椅上豔美驚人的女子,又皆是狐疑看蒼狼,卻是神情各異,眼神詭譎。
心瑤不以為然地失笑,“本宮不嗜殺罷了!坐牢的人,熬不住牢獄之苦,就想死,豈能怪得了本宮?”
她挑眉看向右側的一眾北月舊臣,“各位愛卿,之前的北月刑法中,可隨意殺不能殺之人麼?”
有臣子忙站出臣列,“啟稟皇後娘娘,囚犯是依著罪名定罪的,若是罪不至死,卻反被殺了,是有違國法。”
“說得好!”心瑤讚他一句,諷笑看向蒼狼,“可到了蒼狼元帥你口中,本宮不殺慕昀修,怎就是成了惡名呢?難道本宮在你眼裏是一個邪惡的女子麼?!”
“臣……”蒼狼額上汗珠滾落,“臣……臣……”
蒼狼一連“臣”了幾回,也沒有“臣”出個所以然。
心瑤抬手示意他起身,“蒼狼,容本宮提醒你,本宮可曾撞見過你的好事,你若想和三姐雙宿雙棲,說話要經過腦子,且得先想一想自己的前途。”
“呃……是!”
“還有,昨晚本宮向陛下諫言,冊封你為王,給你封地,並未你和三姐賜婚,待太上皇回了信,你便能得封賞。”
蒼狼忙又跪趴在地上,“臣惶恐,臣剛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臣罪該萬死……臣謝皇後娘娘大恩!”
“本宮是惡人,本宮心思詭譎,本宮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宮壞著呢……”心瑤幹脆沒再讓他起,“各位愛卿,咱們不要再為未來的蒼狼王浪費時間了,來,咱們聊別的事。”
“是!”
“各位愛卿,你們應該都聽說了,郡主拓跋露嫁給了平王慕卓衍的事,如今,露郡主已經去了夫家,所以,本宮希望能好好安頓露郡主一家,以為陛下分憂,你們可有誰曾見過她的家人,譬如嬋郡主?”
北月舊臣中,忙有人站出來,“稟皇後娘娘,臣曾聽聞宮中的內監議論,說拓跋樽為讓拓跋露依著他的命令行事,命人囚禁了拓跋榮右和拓跋嬋父女,以及王府女眷,拓跋樽還曾下令,一旦露郡主不能帶回大周的布陣圖,就殺了拓跋榮右和拓跋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