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自城樓下下馬,直上城樓頂層。
拓跋樽恐懼地,雙腿直顫抖不止,盡管手扶著城牆,還是好幾次險些滾下樓梯。
頂層之上,露台寬敞,鎮守於凹口的士兵,五步一個,十步一行,大周簇新的騰龍軍旗在秋陽下隨風飄展,格外鮮豔。
更讓拓跋樽難堪的是,心瑤、龔璿璣、江宜祖、薩嵐也在,四人圍桌喝茶,很是悠閑。
江宜祖帶著龔璿璣、龍璽、龍威、薩嵐早一步趕到,來給慕景玄通風報信。入城之後,他才發現,這是慕景玄和薩嵐、無垠早就商討好的計策,而他這嶽丈已然不必跑在前麵去遮風擋雨。
於是,江宜祖遣了龍威和龍璽去歇息,特意在此等著與拓跋樽算賬。國與國之間的紛爭,在慕景玄這番計策之下,片刻就能解決,而他和拓跋樽之間的恩怨,卻還沒有了斷。
薩嵐卻唯恐他一掌就拍死拓跋樽,忙笑著起身,對拓跋樽道,“舅父,你可來了!我們久等你多時了!”
拓跋樽這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薩嵐,你……你這畜牲!竟然與景玄一起誆騙朕?!”
慕景玄道:“你若無歹意,他也不會騙你。這事兒你也不必怪他,他若不答應朕,朕會一並滅了他的淩厥。”
“都坐吧!坐吧!下麵要殺完,還有一會兒呢!”薩嵐忙挪了挪身邊的椅子,“這茶是剛煮好的,來,舅父,表哥,你們都嚐嚐。”
心瑤瞪著他忙碌,十分不悅他對拓跋樽這般客氣。“薩嵐,這茶是本宮的,一杯千金,你若請這曾要置本宮於死地的人喝,本宮給你個麵子,你先擱在本宮麵前一疊銀票。”
一旁的炭爐上烹著的茶濃香,桌上除了茶盅,還擺了一爐檀香,清雅的香氣驅趕了城樓下傳來的血腥之氣,愈發顯得江宜祖、心瑤、龔璿璣一家三口和樂美滿。
拓跋樽望著他們,很想對龔璿璣說幾句話,卻連自己的舌根都控製不住。
反而是江宜祖,挑眉望著他,好心情地笑了笑,“北月帝,你可真是沉得住氣,你的人快死光,你竟還有心思站在這裏看我等品茶?”
心瑤憐憫地嘖嘖歎了口氣,“快看看你的兵馬吧,你若再囉嗦,就真被殺光了!”
拓跋樽這才回過神來,他忙扯開凹口處的一個士兵望下去,就見自稱用兵如神的陸戰遠和北月軍隊,被包圍於一個巨大的包圍陣內,三萬兵馬已然死傷了大半,屍體橫在地上,觸目驚心……
大周士兵以盾牌,長矛、短刀和弓箭配合,防護周全,攻守相合,連消帶打,飛快如切一畦韭菜,頃刻間北月士兵又的倒下去大半!
陸戰遠和幾個武功高強的將軍在那陣中飛來飛去,卻飛到那陣沿上,就被盾牌和長矛給擋回去……
這陣法太詭譎,設想也太完美,竟是叫人尋不到半點破綻。
“陸戰遠——你無能……竟連一個陣法都破不了!”拓跋樽朝著城下咆哮。
陸戰遠見他在城樓上吼叫,筋疲力竭地他,也禁不住氣急敗壞,丟了刀劍,便道,“將士們,皇上已經被俘,大家沒有再做無謂的犧牲,周帝乃是北月先帝的外孫,英明神武,愛民如子,大家還是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