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如今你已經是皇後,怎麼能到處亂跑呢?”
心瑤忙跪下行禮,“孫女特請示了父皇和母後,他們特準孫女出宮來探望師父們和祖母,母後還說了,若祖母樂意,可以隨孫女去宮裏暫住。”
蘇佩懿雖嗔怒,眼裏卻難抑感動。“從前請那麼多師父教你,還是白教了,你不該跪祖母,也不該邀祖母入宮去住,尋常的妃子,一年半載才輪到回府探親,你這樣任意妄為,豈不是又要落人話柄?”
心瑤由著祖母嘮叨,把托盤放在石桌上,抬手屏退一眾丫鬟,隻留祖母身邊的老丫鬟李秀杏服侍。
“祖母若是不願孫女任性,就先喝了這碗養身湯吧,看您這臉色,還有您這疲態,孫女少不得每日都要往家跑呢!”
蘇佩懿哭笑不得,隻得接過湯喝下。
“還是皇後娘娘有法子呀!”李秀杏感慨地嗔怒對蘇佩懿道,“奴婢勸您您不吃,給您燉湯您也不喝,瞧瞧,還是得一物降一物!”
心瑤拿了鶴食,丟向幾隻老鶴,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道,“祖母這幾日胃口不好麼?”
見心瑤還如從前一般,李秀杏也不再端著架子,忙說道,“因王爺王妃不辭而別,太皇太後又欺負您,主子這幾日都夜夜難眠,奴婢勸她睡會兒,她也不睡,總擔心這些糟心事兒沒完沒了的,尤其,剛才蘇家派人過來通報,說……”
“秀杏,就你話多!”蘇佩懿氣惱地擱下湯盅,“這裏不用你碎嘴的嘮叨,去準備筆墨紙硯,讓瑤兒給我把這幾隻鶴畫下來吧,難得她回來,把咱們都畫進去。”
“好啊!我多畫幾幅,回頭爹和娘若有信來,便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了,正好可以派人給他們送幾幅去,也免得他們擔心咱們。”
蘇佩懿忙說好。
李秀杏忙去準備筆墨紙硯,蘇佩懿的笑容卻頓時難掩苦澀,她伸手憐愛地摸了摸心瑤的頭,“最讓祖母欣慰的,便是你嫁了一個好夫君!”
心瑤厚顏地笑著點頭,眼眶卻禁不住泛紅。“嗯,祖母放心,景玄很疼我。”#@$&
“祖母從前做了許多錯事,拆散了你父母,你爹不辭而別,也是因為……祖母不值得他原諒,祖母傷透了他的心啊!”蘇佩懿說著,便紅了眼眶。
“祖母,不要胡思亂想,爹不辭而別,是怕走漏風聲不好走。更怕其他人在路上埋伏了攔截他,祖母若是多揣測這些,爹知道才會難過哩!”心瑤忙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安慰地輕撫她的脊背,“咱們呀,都要開開心心的,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兒。”
蘇佩懿又歎氣,卻欲言又止,再無法多言。
心瑤知道,她老人家想打聽蘇家人的罪責到了什麼地步。
她到底是蘇家的女兒,想給蘇家留一條活路,所以,才會這樣悲戚難過。%&(&
“祖母,您放心,我了解景玄。他做事光明磊落,也不是絕情之人,既然他在大殿上懲治蘇家人,蘇家人便不必去刑場上掉腦袋!”
蘇佩懿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呀,都是些無恥之徒,也該罰一罰!他們不給自己留後路,誰還能救得了他們?皇上公私分明,處事嚴苛,一時怒極殺他們,也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