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迅速把虎符收在懷裏,待她老人家得意完了,才道,“這玩意兒就是真的,不過是外公留給我專門保護我一個人的,至於其他什麼為北月拚命之類的話,都是我編撰的。”
“什麼?”賀毓匪夷所思地挑眉,忙抓住他的手腕,“你……你這臭小子,是連我也騙了呀?”
慕景玄避開她的手,“您老快回去歇著吧!以後這些事兒,絕不再叫您摻和。”
“虧得我剛才幫你吹噓得天花亂墜!你就一個謝字也不給皇外婆?”賀毓頓時不高興,噘著嘴別開臉,“還是瑤兒對我好些,以後,你再有什麼事兒,我也不幫忙了!”
慕景玄氣結,“您怎麼越老越不講理?好歹您是北月太後,北月的事兒我來管,您還要謝?”
賀毓卻厚顏笑道,“無論如何,你得讓我住在你的太子府養老呀,將來我還得給你看孩子呢!”
“讓你住在太子府倒可以,不過,您老還是省省吧,別把我的孩子教壞了!”慕景玄說完,就催她去歇著。
賀毓樂嗬嗬地笑了笑,不忘說道,“你父皇是真疼你的,他說了,絕不把自己的兒子給旁人,定然再也不會懷疑你。”
景玄沒應聲,鷹眸複雜地看了眼那吵鬧不休的帝王華車,沒有去勸架。
他太清楚,父皇之所以離不開母後,是因為,她一直都是一個直爽的女子,能吵、能打、能對他好,有血有肉,不像其他女子,小心地端著笑,亦或虛假地扮演端莊賢淑。
“太子爺……留步!”
慕景玄本要回馬車上守著心瑤,聽到喊聲,狐疑看去,就見一群官員急匆匆地往這邊趕,隊伍雜亂,急迫地擠擠撞撞。
“發生何事?各位愛卿為何如此慌張?”
“太子殿下,微臣等聽說睿賢王帶著王妃離開了,可是真的?”
“太子殿下,睿賢王是真的不辭而別麼?”
“這不都是你們逼的麼?當初父皇賣掉睿賢王妃給拓跋樽,你們無一阻攔,如今戰事將其,你們又議論紛紛,把罪責怪在一個無辜的女子頭上,睿賢王左右為難,不願大周與北月戰亂,這才離開!”
一位老臣顫顫巍巍地上前,“太子殿下呀!您應該馬上把睿賢王追回來呀,睿賢王輔政多年,功不可沒,可不能讓他獨自承受這種委屈呀!”
“他又是太子妃的生父,太子妃也會難過的呀!”
慕景玄懶得理會他們,“你們去找父皇說吧,本宮乏了!本宮是晚輩,可做不了睿賢王的主。”
說完,他就煩躁地上去馬車。
一眾老臣忙走到帝王華車下,馬車裏卻突然飛出個茶壺,然後是茶盅,然後是桌子……裏麵女子嬌嚷,男子暴吼,雞飛狗跳,生人勿進。
一眾察言觀色精絕的老家夥,不約而同,忙都轉身要開溜。
不料,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灰頭土臉地逃下馬車,袍子被扯歪了,龍冠也搖搖晃晃,樣子狼狽地叫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