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慕景玄突然就“阿嚏——阿嚏——阿——”
龔璿璣忙遞上手帕給他,“景玄,你還好吧?可是因為急著趕回來,在路上騎馬著涼了?”
“沒事,母妃不必擔心,是您的寶貝女兒在罵我呢!”
“心瑤罵你?”龔璿璣忍不住失笑,“夫妻之間,再有默契,也不至於靈驗到這個地步,更不會有這種牽引。”
慕景玄搖頭失笑,“偏我和心瑤,是上輩子就注定了緣分,每次她念我,罵我,想我,我都會莫名其妙地打噴嚏。不瞞母妃,剛才那小太監就是心瑤。”
“什麼?!”龔璿璣震驚地圓瞪著鳳眸看向門口,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我就覺得她聲音熟悉,卻怎麼也不敢想,她竟然把自己打扮成那副醜樣子。”
慕景玄忙道,“剛才我本是因為擔心她,才暗中盯在窗外,見舅父要對她出招,所以不得已闖進來。”
龔璿璣匪夷所思,“拓跋樽怎麼可能傷害她?他答應過我,對瑤兒視如己出的。”
慕景玄哭笑不得,枉她多吃了這些年的鹽,竟還是如此天真,真不知她是如何生出心瑤那般聰慧絕頂的女兒的。
“母妃,舅父是不可能對心瑤視如己出的?”
龔璿璣氣結,“他明明認了心瑤當義女,還冊封心瑤為公主,若是他真的想殺心瑤,早在北月就……”
“舅父是為了討好您,才冊封心瑤為郡主、為公主,且這注意,也是心瑤在前往北月的途中,幫他出的主意,隻是心瑤沒想到,舅父口中念叨的女子是您!”
慕景玄想起那段行了兩個月的路,心裏便陣陣犯疼。
“那會兒心瑤因為保護我,被慕琰和寧詩嫻暗算,受了箭傷。一路上舅父想把她丟下,任她自生自滅,柔萱也害她算計她,她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命,還在那種艱險的境況下,接受了您和舅父的關係。”
龔璿璣腦海一片空白,忽然不知該如何抉擇,在慕景玄說完一番話之後,她已然淚如雨下。“景玄,你知道的,我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得照顧!我……”
慕景玄忙道,“剛才方來已經偷了嬰兒回王府,母妃,事不宜遲,您趕緊隨景玄回去吧!”
“方來偷了那孩子?”龔璿璣頓時如被扼住了咽喉,恐懼地忙扯住慕景玄的袍袖,“方來偷那孩子想做什麼?那孩子是無辜的!是不是心瑤讓他這樣做的?”
“母妃誤會了,心瑤隻是想保護母妃,才命方來抱走孩子,好避免母妃被舅父威脅!”
慕景玄見她臉色蒼白地不透血色,忙道,“幫龔白芷暗算我們的,就是舅父和拓跋柔萱,若母妃還要留在這裏,您和心瑤的母女關係,隻怕要緣盡於此了,她剛才強忍著沒有和您撕破臉,便是給你留足了顏麵!”
龔璿璣無奈地捂住臉麵,“我回去了,也沒有顏麵麵對她。”
“你若不回去,我就讓拓跋樽和拓跋柔萱在此灰飛煙滅!”江宜祖陰沉說著,自門外的走廊上立定,唯恐染髒了鞋子一般,再沒有靠近門檻。“明年此時——龔璿璣你就去墳前祭拜他們父女二人吧!不,加上那個嬰兒,是三個人!”